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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燭火漸顯昏暗，那男子蒙著面，楚凌王看出他的表情，他也沒有抬頭看向楚凌王。
半晌，那男子才開口道：“王爺，縱然屬下能回去，也不想回去了，慶國現在已經沒有了我牽掛的人，若不是當初王爺收留，屬下現在還不知身在何處，既然已經追隨王爺，那麼屬下便願意終身跟著王爺，助王爺一臂之力。”
“好，本王信你，這幾日前去慶國回來的探子稟報，現在他們王庭內部也是一片混亂，蕭道成這個君主，本王多次想與之合作，但他每次都含糊其辭，看來他是不能被本王所用，倒是他的弟弟蕭順然識時務。”
那男子默然不語，楚凌王又道：“只是聽說慶國太子蕭酌，此人膽識謀略俱佳，在慶國頗有威望，如果能讓此人為本王所用……算了，以後再說吧。”
“王爺，蕭道成與其弟蕭順然並不和睦，蕭順然一直想取而代之，奈何現在蕭酌長大成人，已經能夠牽制蕭順然，屬下認為，王爺若能助蕭順然登上皇位，他必定對王爺感恩戴德，為王爺所用。”
“看來知我者，仰山也，”楚凌王會心一笑，“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記住本王說的，等辦完這件事，本王的大計便可徐徐圖之。”
……
馮雲澈內心雖然擔憂，但並沒有加派人手守護孟歡顏的安全，一來是相信府中的人，二來若是真的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那說明這護國公府就要清理門戶了。
立春之後，宮中便開始著手忙碌迎接太后回京之事，算來太后移居江南養病已有一年之久，皇帝派人來來回回幾趟，得知太后身體逐漸好轉，所以定在立春之後便接其回京。
除此之外，慶國朝堂紛爭之事也傳到了皇帝耳朵裡。
“子晏，孤只是擔心那蕭順然野心不減，一旦他上位，恐怕第一件事便是帶軍前來攻打我朝，我們不得不防啊。”
昭華殿燈火通明，馮雲澈因為連著一個月都在為孟歡顏焦著，皇帝特准其不用上朝，但眼下形勢不利，才讓他連夜進宮。
“陛下不必擔心，蕭道成雖然昏庸無能，但太子蕭酌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子晏現在只希望他們鬧得越久越亂便越好，於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怎麼說？”
“防患於未然，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操練士兵，陛下放心，子晏這幾日雖未上朝，但操練馮家軍並未停歇，前幾日東平侯來信，他所養的一千匹戰馬已經整裝待發，子晏想等忙完太后回京，子晏親自去迎接這批戰馬。”
皇帝眉目瞬間舒展，片刻後才問道：“長寧郡主怎麼樣了？還是沒醒嗎？”
馮雲澈目光逐漸黯淡下去：“鐘太醫和師父雖然盡力為歡顏治療，但是她體內的餘毒始終未清除徹底，師父說恐怕已傷及心脈……”
說著，馮雲澈陷入沉默，之後緩緩道：“臣不會放棄的，只要歡顏能醒過來，不論付出任何代價。”
“家宴刺客的事到現在還未查清，簡直就是一幫廢物，我大曌立國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簡直匪夷所思！”
皇帝語畢，馮雲澈脫口而出：“或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刺客……”
“子晏這是何意？”
“這幾日來臣只是憂心歡顏中毒，前幾日才對這件事的整個脈絡思索一番，當日歡顏即便與崔行玉說完，那麼說完就應該回到奉天殿，她為何會獨自出去？楚凌王口口聲聲說遇到刺客，以他身邊侍衛的武功，怎會放走刺客，更奇怪的是居然讓楚凌王受傷，還有，如果真的有刺客，那他為何會對歡顏下毒手？”
“這麼說來，疑點頗多啊……”皇帝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崔行玉有說謊的可能，但刑部一開始傳喚崔行玉，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要不孤再下旨讓刑部再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