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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積壓的情報後,徐澤提了一罈玉壺春,徑自去了草場巷街趙遹的宅邸。
徐澤剛找到趙宅,就見到一個約莫二十五六的青年準備進院子,看樣貌和趙遹有七分相似。
猜測其人應是趙遹的獨子趙永裔,徐澤快步上前,拱手行禮,道:“垂德兄留步!”
趙永裔扭過頭,詫異地看著這個陌生的青年。
“剛才是閣下在喊我?”
“正是!”
確定是趙永裔,徐澤也就不用客氣了,吩咐道:“在下徐澤,令尊今日等我喝酒,煩請垂德兄通傳。”
“還請徐兄稍待。”
父親大人平日裡就不甚喜觥籌之事,近日更是心情極差,怎會約人喝酒,還是這麼年輕的後生?儘管心中滿是疑問,趙永裔還是老實回家告知了父親。
趙遹正在書房練字,期望壓制心中的憤懣,只是越寫越煩,正自煩悶間,趙永裔推門而入。
“大人,屋外有人說是你在等他喝酒。”
“及世?來人可是姓徐?”
趙遹第一時間想到了徐澤,這個時候,說自己等他喝酒的,只能是徐澤了。
“啊!”
趙永裔沒料到父親竟和徐澤這麼默契,以至於驚叫出聲。
趙遹看兒子的表情就知道是徐澤無疑了,丟下就筆匆忙跑了出去。
趙永裔上前收起筆,見紙上草書寫就——
自謂頗挺出,
立登要路津。
致君堯舜上,
再使風俗淳。
此意竟蕭條,
行歌非隱淪。
嘆息一聲,拿起筆,將紙上的字跡小心塗抹掉,再撕碎,丟進紙簍,趙永裔退出書房,見父親已經拉著徐澤笑著進了客廳。
趙遹笑容滿面,彷彿所有煩惱隨著徐澤的到來盡消。
“及世,你還真是能掐會算,知道我今日想飲酒!”
徐澤笑道:“不是我會算,而是你本就等著我來陪你飲酒,我哪天來,你哪天便想飲。”
“你啊,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血!哎——”
趙遹強撐著的笑容垮了下來。
徐澤安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興許若干年後,你再回顧今日之事,卻是另一番機緣的開始也未可知。”
“機緣?”
趙遹更加迷茫了,自己哪還有什麼機緣。
“怎的?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我信。”
趙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信,徐澤的身上,有很多令他心折的優點,也有很多他看不懂的矛盾,似乎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最初他以為自己看得懂徐澤,後來似乎看懂了,再後來又看不懂,在懂和不懂之間,他和徐澤的身份關係也在不斷調整變化,從最初的可以主宰生死的主帥,到相交莫逆的忘年,再到渴望指明人生航向的導師。
趙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不知不覺間,他與徐澤之間的關係已經顛倒。
“不談這些掃興事。”
徐澤拍拍酒罈,道:“我今日登門是恭賀你得償所願,無官一身輕的。”
趙遹跟著自嘲道:“好啊,無官一身輕!”
回東京後,趙遹就以身體有病不堪勞頓為由,請求辭去官身,天子先是不許,令其進宮入對,隨後賜太學上舍出身,拜兵部尚書。
趙佶這波操作看似是禮遇和重用趙遹,其實根本就不是。
“三舍法”源於熙豐變法,把太學分為外舍、內舍、上舍三等,“上等以官,中等免禮部試,下等免解”。
賜太學上舍出身,相當於賜予進士及第出身。
對剛入仕的“無出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