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瀘南暴亂之初,趙遹曾多次請求朝廷派精兵剿賊。
先是基於百年內的幾次平定山都掌暴亂,動用的兵力都在三到五萬,以及蜀地兵卒屢敗與賊人不堪再用的實際,請求朝廷遣秦鳳、涇原、環慶路精兵二萬人入蜀平亂。
天子不許,並質疑趙遹為了邊功,故意挑起夷漢矛盾。
趙遹據理力爭,堅持陳述瀘南危急形勢,上奏道:“瀘南安靜之日久,守具不飭,緣恢展新疆,以控扼城寨,視為近悰。”
“一切毀廢樂共、長寧城,皆深在夷腹,聲援孤絕,賊得以窺。迨其背叛,惟以義軍、土丁伏截隘口,彼素未知戰,豈能拒捍?”
一句話,蜀地軍隊不可用,不派西軍來,瀘南之危難解。
彼時,童貫正統西軍攻夏,號稱三十萬大軍。
實際情況是,東路秦鳳經略使劉仲武僅領兵“五萬”,為偏師。
劉仲武率軍出會州,至清水河築城一座,並安排一千人屯守,然後全軍返回會州,再無動作。
童貫親自統率數萬人馬為中軍,作為疑兵,到蘭州後,也一直蹲著不動。
真正的主力是西路熙河經略使劉法率領的“步騎十五萬”,出湟州,一戰斬夏右廂軍三千精銳。
此戰之後,受到沉重打擊的夏人迅速調整策略,龜縮堅城,依險而守,再不應戰。
天子收到趙遹的調兵請求時,宋夏之間已數月未有戰事,乃派快馬徵求統率西軍的童貫意見——若是可以的話,先派幾千人到瀘州看看情況。
童貫正為找不到對夏戰機,三十萬大軍只能乾耗在邊境而煩愁,且身為統帥,必須平衡朝堂和手下武將的關係。
乃行文湟州和會州,建議抽調西路三千、中路二千、東路一千,合計六千人馬,先去平定蜀地動亂。
劉仲武很爽快應下了。
打了勝仗的劉法底氣正足,根本沒給童貫回信,還當著信使一陣猛噴。
說去年陝西諸路試行均糴法,兒郎們的飯碗都讓人砸了,童太尉不去據理力爭,今年蜀地幾個野人鬧點屁事,你卻急吼吼的從前線抽人,這他孃的到底是西軍的統帥,還是蜀軍的統帥?
信使回來不敢照直說,但如何瞞得過人老成精的童太尉?
均糴法之事,他上奏了,還被蔡老怪搞得灰頭土臉,不得不發動徐澤這張牌才扳回一局,只是這事沒法跟劉法解釋。
為了北伐大業成功,對劉法這個西軍威望最高,也最能打的老將,除了遷就,還能怎樣?
童貫不能說自己其實鎮不住西軍,只能回奏趙佶:對夏戰事吃緊,蜀地小事無慮——硬著頭皮將天子的調兵要求頂了回去。
天子不知兵,見知兵也從不跟自己不講價錢的童道夫居然一兵不調,也有些懵,搞不懂蜀、陝兩地的具體情況了。
乃詔趙遹:“華夷異俗,皆吾赤子,叛而不討,何以示威!服而不捨,何以示懷!今招安撫定,各以著業,守奭既固,約束已信,乃復興數萬之師,夫馱百倍,邀功不毛之地,為國家生事於夷狄,殺戮生靈,騷動西土,非計之得也”
天子在此詔上罵得極狠,已經在懷疑趙遹要求調兵的動機了。
這要是換了司馬光之類的“剛直”臣子,說不定就直接撂挑子——你懷疑我,爺不幹了!
好在趙遹不是這種人,受了委屈,硬是一聲不吭,還照樣極力維持蜀地危局。
其後,趙遹打探到了此事的來龍去脈,記住了手握重兵不顧蜀地死活的小人童貫。
徐澤率登州營入蜀,振奮人心,整頓敗卒,趙遹才能招撫各部,修整城防,挺過最危急的時刻。
然後,武寧寨一戰,徐澤變戲法般的逼降數千夷人,又連下三囤,整編夷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