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時遷寺中盜玉帶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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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澤思慮間,幾人已經走進了憫忠閣。
首先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一般佛塔內常見的金大佛,而是層層疊疊的靈位牌。
香案旁,合唱的信徒和唱經僧神肅穆,就算閉上眼睛,只聽整齊而富有感染力的唱經聲,也能感受到他們無比的虔誠。
進出的香客和遊人無不屏息靜氣,輕手輕腳,生怕打擾了這份神聖感。
徐澤連施耐庵都不信,更不會對這些感冒,而且此處也不便說話,只看了一小會,就上了二樓。
二樓靈位牌,也沒佛像,相對空曠了很多,四面閣牆皆懸畫軸。
史進看了幾幅畫,忍不住問:“大師,你們憫忠閣真是奇特,一樓不拜佛陀,怎的二樓還掛前朝畫像?”
“檀越有所不知,我寺最初就是前朝太宗皇帝為感跨海東征之慘烈所建,憫忠閣本就是供奉此役死難將士英魂之所?”
一直沒說話的聞煥章立時來了興致,問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遼國是由人少的胡人凌迫人多的漢人,本就不穩,還敢任由前朝香火延續,就不怕黎民思舊,心向故土麼?”
“阿彌陀佛,時光流轉,惟佛法永存。”
潛如仍是一臉笑容,樂呵呵的解釋道:“唐亡遼立,憫忠寺還是這憫忠寺;幽州變成了燕京,城中的信眾也還是那幫信眾。”
“檀越從南朝來,門戶之見太深了。貧僧祖輩曾也是中原漢人,安史之亂時,才被亂軍擄至幽州。”
潛如走到南邊窗前,手指前方。
“當年二賊猖狂,還在本寺此處和彼處,各立了一座木塔,炫耀武功,若不是因遭大火焚燬,諸位檀越現在還能看到。”
“前朝晚期,中原混戰近百年,多少黎民百姓死於戰火、災荒!”
“遼雖胡邦,卻承前朝正朔,胡漢之別,實已很小。儒生或重華夷之辨,小民卻只求溫飽,我佛則普度眾生。幽州正因為割讓我朝,才提前數十年致太平,至於後來再遭戰火,反倒是檀越口中的故土之民帶來的!”
說到此處,潛如的聲音已然高了兩分,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口誦佛號。
“阿彌陀佛,貧僧著相了。”
“哈哈,大和尚心懷世人,已得‘我佛慈悲’之真意,他必得正阿羅漢果位!”
徐澤不屑於爭這些口舌長短,直接一個高帽子送給潛如,又轉向聞煥章。
“教授處佛寺,仍不忘聖人教化,何其誠也!”
聞煥章尷尬賠笑,算是揭過此節。
潛如見徐澤出面打了圓場,也不願咄咄人,乃用心解說閣內陳設。
二樓畫像記錄的皆是唐太宗李世民帥軍東征的忠烈事蹟,上到三樓,則記錄幽州入遼後,遼國曆史上的忠義之士,不惟契丹人,漢、奚、渤海、高麗、女直等各族皆有。
潛如口才一流,每幅畫背後的故事都講的極為生動,講到遼國漢人英豪時,他著重講了韓德讓的故事。
韓德讓本為後族私奴,以“宮分人”份入仕,官至大丞相,封晉國王,位於其餘親王之上,領宗州、川州等頭下州。
承天太后在世時,賜韓德讓以國姓,改名耶律隆運。一次馬球比賽中,契丹貴族胡裡室撞了韓德讓,致其墜馬,承天太后立即命人斬殺了胡裡室,國人始之太后對其恩寵。後來,承天太后甚至與德讓同臥同食,毫不忌諱的一同接見群臣和外使。
聖宗親政後,也始終對韓德讓執禮甚恭。
德讓晚年病重,時承天太后已死,早已大權獨攬的聖宗皇帝,還和皇后親自尋醫送藥,侍奉塌前。韓德讓病故,帝憐他無子承嗣,特詔以魏王貼不子耶魯為嗣。
潛如感慨道:“曹公輔漢,運霸世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