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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怕了。
謝鶩行眼中若明若昧的笑意一閃而過。
小公主是真要保護他呢。
謝鶩行目光停了瞬息,才意味不明的啟唇,“奴才聽公主的,不怕。”
霧玥抿了個笑,想到什麼又認真看著他說,“你不用自稱奴才。”
聽他開口閉口奴才公主,霧玥只覺得不習慣。
長寒宮裡從來也沒有過內侍,她救他也不是要他來伺候自己,其實這段時日相處,霧玥已經將他當作了朋友,是除了嬤嬤和雲娘娘以外,唯一可以說話的玩伴。
“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霧玥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念給他聽,“霧玥,我叫霧玥。”
謝鶩行無聲將她的名字含在唇齒間咀嚼過一遍。
霧玥,撥霧見明月麼。
“你以後都可以這麼叫我。”
就連少女溫軟的嗓音也似明月,清白皎皎,讓處心積慮之人的卑劣陰暗越發顯露無疑。
沉默片刻,謝鶩行微彎下腰,聲音恭敬,“奴才不敢逾矩。”
霧玥皺著眉,不大高興的糾正他改口,偏偏謝鶩行將唇線抿的不留一絲縫隙,低著眼簾搖頭。
“你怎得這麼倔。”霧玥氣惱地瞪他。
謝鶩行白皙的臉上有了細微的波瀾,看著霧玥,低聲解釋,“奴才怕被人聽見,落下話柄,對公主不利。”
霧玥也意識到這樣不妥,“那你不要再自稱奴才了。”
正說著,蘭嬤嬤走
了進來,謝鶩行便也沒有回答霧玥的話。
他退到一邊,略略低垂著頭,黑眸沉凝。
還是叫清楚些得好。
額前垂落的發,劃分開他的容色,無害溫順的眉目下,薄唇抿成冷漠的弧線,也將界限劃分得清楚。
夜過三更,本就清冷的長寒宮內一片俱寂,隨著最後一間屋子的燭火熄滅,謝鶩行在黑暗中起身,推門走出屋子。
他悄然掩身在夜色下,就像影子融進黑暗,無聲無息。
華景宮連通著皇宮後面的鶴鳴山,據傳當年蕭臨帶叛軍攻入皇宮的時候,禁軍護著后妃公主一路退到此處,被追來的叛軍盡數誅殺,華景宮也荒廢至今。
謝鶩行跨進破敗的庭院內,冷月透過婆娑的樹影,張牙舞爪的投在滿是瘡痍的宮牆之上,照出一片孤寒。
庭院中負手站著一人,謝鶩行走過去,拱手道:“風無見過千戶大人。”
面前的人轉過身,月光在他腰前的玉牌上流轉而過,隱約可見是西廠二字。
“入宮前,你主子沒有與你說明麼,等時機合適,我會設法安排你去太子宮中。”
陰柔尖細的聲音,冰涼似蟄伏於暗處的毒蛇,語鋒陡然變得狠戾,“誰給你的膽子自作主張。”
謝鶩行恭敬垂著頭,面上卻不見慌張,從容作答,“大人息怒,想必大人也清楚,太子一貫警惕,用人更是嚴謹,即便屬下能進東宮,只怕也難得他重用。”
謝鶩行頓了頓,繼續說:“屬下發現太子近來對五公主似有幾分令待,若屬下以五公主貼身內侍的身份,反能更容易接近太子。”
謝鶩行輕掀起眼簾,“大人認為呢?”
對面的人稍眯起眼,迫人的威壓從眼底透出,謝鶩行垂下眼,“屬下知罪。”
頭頂傳來一聲冷哼,“下不為例。”
謝鶩行輕扯嘴角,若有若無的譏諷一閃而過。
“太子忽然接近那位無人問津的五公主,倒是稀奇。”那人思索一番後道:“或許與不久後的月氏使臣來訪有關。”
他看向謝鶩行,“既然你入了長寒宮,查清楚。”
“是。”
“退下罷。”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