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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架子上支著一整套白色衣裙,隔著氤氳的熱氣望去,就像是一團白色輕霧。
青蟬一凜,捧了溫水往臉上潑。她想起了那晚的女公子,在白霧中冷清清地說她「找死」。
戚恆聽著屏風那邊的水聲,不知怎麼的耳根子有點發燙。他側過頭,咳了幾聲:「……海棠對公子的吩咐陽奉陰違,這些天是不是沒少折騰你?」
青蟬腦子裡拐了幾個彎,隱隱約約領會到,戚恆可能……是在幫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3960013、itps扔的地雷,感謝hh扔的手榴彈—
☆、【第十章 用強】
青蟬穿了白衣,又用髮簪將滿頭長髮在腦後高高固定,轉過屏風走到戚恆身後。戚恆適時回頭,將她從頭打量到腳,這回沒流露出不滿的神氣:「……走吧。」
青蟬一徑只是盯著戚恆的後腳跟,他往哪走,她就跟到哪,直到他停下,她才抬頭。
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悶雷,青蟬聽著戚恆對屋內的女公子說道:「青蟬帶來了。」
他領她進屋,女公子坐在案後,手指搭在書頁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青蟬的心又開始亂跳,餘光瞥著女公子的手指,又從手指轉到她涼薄的嘴唇——一道閃電從窗外劃過,恰好照亮女公子的臉龐,青蟬腦子裡「嗡」的一下,唯一的念頭是女公子又在想法子折磨自己了!她今天又會怎麼折磨自己!?
女公子眉目不動,淡淡道:「阿恆出去。」
戚恆還沒走,另外有人從外面進來,沖戚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又對女公子行禮:「公子。」
戚恆一時有些疑慮,不知為何公子讓自己走,卻讓戰堂前來,可他沒法問,公子正看著他呢,他只得走了。
戚恆留了心眼,特意沒把門關上,哪想他前腳才出門,關門聲就在他身後響起。戚恆立即轉頭,厚重的梨花木門嚴絲密合,裡面的動靜,他是一點都聽不到了。
他在院子裡踱步,不知何時海棠來了,她當著他的面意味不明地輕笑了幾聲,戚恆乾脆一甩袖,回自己屋去了。
燭花剝落,外間的雷電閃光一聲緊過一聲,屋內的三人都在沉默,青蟬惴惴不安地絞著手指,實在猜不透女公子要做什麼。
還是戰堂率先打破沉默:「公子?」
女公子靠著椅背,垂眸不語。
「……那就開始了?」戰堂儼然得到默許,邁步走向青蟬。青蟬迷茫而恐懼地看著他,他臉上有一道疤,橫亙了半邊臉,原本清雋的貌相被這道疤痕全盤毀了去。
暴雨欲來,他踏著滿屋的雷電之光,終於停在青蟬半步開外。他低頭看她,背光的五官黑黑一片,如此模樣烙進青蟬眼中,眼前的人突然就與船上那個男人重疊。
「你千萬要等我來……我要當你第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這麼說的,而當下,這個帶著疤痕的男人對青蟬伸出手:「得罪了,姑娘。」
戰堂的手落在青蟬的腰帶上,捏住末端用力一扯!
青蟬的臉上霎時一片慘白。恍如又一次跌進無窮無盡的噩夢之中,男人就像是擺脫不掉的走獸,不論她怎麼逃,永遠都逃不出對方的追捕。
腰帶被抽離,青蟬死咬住嘴唇,捏緊手心,依然剋制不住身體的戰慄。又錯眼看女公子,女公子卻壓根沒有注意這個方向,她垂著頭,纖長的睫毛遮沒了一切動機與心思,她一動不動的,好像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她怎麼可以……她怎麼能夠!讓她沐浴讓她穿上潔白的新衣,就是為了讓她在她眼下,被一個男人活生生地摧毀嗎!?她憑什麼!!
戰堂扔完腰帶,對著青蟬也有些無從下手。她肌膚白瓷,黑髮盤起,露出一整張乾淨無瑕的面龐。年齡還小,五官雖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