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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白從樓上下來,虞思正搬個小凳子伏在案上奮筆疾書。
管家走過去扶他,悄悄在盛月白耳旁道:「埋頭在這兒寫了一下午了,窩兒都沒挪過,我開始還詫異呢,一算日子,原來是學校裡要開學了。」
盛月白笑,「是啊,每年都能見著這麼幾天。」
管家也跟著笑。
盛月白四處望了望,問:「姐姐呢?」
管家幫盛月白拉開椅子,又盛了一碗湯給他,低聲說:「大小姐下午被警局叫過去了,不過小姐走時囑咐了,叫不用擔心,碼頭那邊倉庫是遠洋公司的財產,因此幾家商行的掌櫃都被叫過去問話了,就是走個流程。」
盛月白「嗯」一聲。
盛月白一點兒貓兒胃,一天沒怎麼吃,喝了一碗補湯,加上小半碗米飯就又已經飽了。
從管家手裡接過帕子擦了擦嘴,道:「車還在家裡嗎?」
「在家,大小姐是坐警局的車去的。」管家說完才反應過來,「少爺今晚又要出門?」
「嗯,去一趟蒔花小班。」
上一秒還埋頭寫字的虞思一聽,立刻丟下筆伸長腦袋望過來。
盛月白道:「你不去,在家把功課寫完,開學前我要檢查。」
管家好笑,趕緊讓人去取了盛月白的大衣來,伺候他穿時,又忍不住憂心道:「昨日晚上出了趟門就生了病,一會兒出去風再一吹,怎麼受的住,少爺是去見哪位姑娘,不如我過去把人請到公館裡來?」
盛月白接過手套,道:「外面天已經黑了,女孩子出門在外不安全,我過去一趟就回來了。」
盛先生來了蒔花小班。
盛月白前腳剛踏進蒔花小班的門,這個訊息便如同風一般,迅速傳遍了所有姑娘們的耳朵。
客人們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覺著臺上唱著曲兒的姑娘手上的弦忽然亂了調,原本只低著頭彈琴,此時一雙眸子竟在廳裡打起了轉來。
蒔花小班同紅酥館,是這裡唯二的兩家高等妓院,雅稱「書寓」,上虞名流們平日裡最常閒聚喝酒、聊天、聽曲的地兒。
盛月白只來過這裡一次。
可他的名字在蒔花小班,卻比上虞任何軍政要員商賈大戶都要響亮。
起因是盛月白幾年前碰巧救下了蒔花小班的兩位花魁,玉蘭花和雲想月。
孟家邀請約翰做客,請了蒔花館的姑娘「出局」,本只是演奏,約翰卻在席上灌醉了玉蘭花,帶至孟府後花園欲行不軌,在後花園練靶的盛月白正巧撞見,救下了玉蘭花,又拿著槍徑直去到前廳,從一群男人手中帶走了當時衣裳都快被扒光的雲想月。
盛月白見她們實在醉得厲害,請了阿姨過來幫她們把衣服整理好,擔心送回去壞了她們名聲,便把車讓出來,等到兩人睡到清醒過來,才把兩人完好無損的送回去。
這事沒過去幾日,在這兩位花魁姑娘的口口相傳之下,盛小公子君子之名便在這些姑娘們間傳開了。
幾年過去,盛月白身形漸漸長開,風姿昭顯,由翩翩少年長到芝蘭玉樹,加才名傑出得稱「盛先生」。
盛先生至此成為全上虞年輕姑娘們恨嫁的第一位。
為了他,蒔花小班的姑娘們與紅酥館的姑娘甚至見了面便要吵。吵到遍上虞都聽說,兩家書寓的姑娘因為盛月白爭風吃醋,在街上大打出手。
於是盛月白繼才名後又多了個滿城皆知的花名。
經理走在盛月白旁邊,餘光偶爾瞥到少年挺拔的身形和那張驚鴻的臉,都不禁臉泛上了些紅,捂著嘴直笑:「盛先生好不容易來一趟,姑娘們都高興壞了,都在猜您是來見誰的呢。」
盛月白道:「玉蘭花姑娘或者雲想月姑娘,現下哪位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