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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rdo;,龍天仰有過片刻遲疑,隨即欣喜道:&ldo;你竟是朕特封的凝寶林。&rdo;
繾綣點頭,抿著唇,一言不發,卻也不敢和龍天仰對視,復又低下頭去。
&ldo;怎麼你竟住在這九掖湖邊的宮殿裡。皇后稱你抱病,這幾月來,朕‐‐,朕幾乎把你忘了;&rdo;。
龍天仰仔細打量著眼前清雅嬌柔的人兒,似乎覺得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當初選秀,那墨黑長髮上幽幽綻放的紫玉蘭,曾深深地吸引了自己想要看清那凝結在黑髮下的那張臉。
&ldo;回皇上,繾綣因患頭風痼疾,特奉皇后懿旨遷來這婀娜宮養病。&rdo;繾綣忙答到,心裡沒來由卻湧起一股子的委屈。想著幾個月來被人淡忘的滋味,仍不是很受用。
&ldo;這位是寶林嫂嫂吧。&rdo;龍嘯天見兩人說話間有些尷尬,遂開口把話題引向了別處:&ldo;剛剛那曲兒,是你彈奏的?&rdo;
&ldo;回‐‐&rdo;繾綣看著眼前身著月色長袍,瀟灑飄逸的男子,卻不知該如何稱呼。
&ldo;他是朕的胞弟,俊王龍懷庭。&rdo;龍天仰也樂意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遂向繾綣介紹到。
&ldo;臣妾失禮,給俊王爺見禮。&rdo;繾綣復又福了個禮。
&ldo;嫂嫂是家人,不必多禮。倒是你後面的人,都起來罷。&rdo;龍懷庭說道。雙眼卻偶然同繾綣碰到一起,想起湖上自己的失魂,覺得有些好笑。
&ldo;你們下去罷&rdo;,繾綣扭頭吩咐眾人,只留下了翠娘紫兒左右侍奉。眾人隨即恭敬地低頭四下散了。繾綣看龍懷庭那泛著光華的目光中發出的笑意,心下有些疑惑不解。
&ldo;繾綣,再為朕和俊王清彈一曲,如何?&rdo;龍天仰自顧著做到了石酒桌邊,看到琴案上擺放的古琴,自斟了杯酒,悠然道。
&ldo;臣妾遵命。&rdo;聽見皇上竟喚出了自己的名諱,繾綣心頭一熱,有些暖意升了上來,遂點頭道:&ldo;只是不知皇上與俊王喜歡什麼樣的曲子。&rdo;
&ldo;就寶林嫂嫂隨意彈奏一曲,皇兄你我飲酒欣賞即可,如何?&rdo;龍懷庭說罷,也坐到了石桌上。
&ldo;那臣妾就獻醜了。&rdo;
繾綣坐下,雙手扶在琴面上,略微一想,心下已經有了主意。
素手輕輕撥動琴絃,繾綣彈起了一曲《醉漁唱晚》。
只見繾綣細目低垂,柔軟纖長的玉指扶弄著琴絃,如水的月光輕柔的灑在她的臉龐上,勾勒出個嬌俏的下頜,圓潤的唇形。細長如水的墨色長髮,僅用一跟鵝黃輕紗系成長辮,繞過左肩垂在胸口,微微夜風吹過,懶懶飄起幾根如絲秀髮,纏在玉潤如脂的臉龐上。
琴聲悠揚,夜色如畫。
只是,這琴聲雖美,卻沒有了同樣醉人的歌聲。不知是繾綣故意掩藏自己,還是龍懷庭有意沒有提及,兩人都彷彿默契般,繾綣沒有唱歌。
這一夜,這琴聲,緊緊地抓住了龍天仰的心。
這一夜,這琴聲也讓繾綣告別了半年來清幽恬靜的無寵生活。
註:《醉漁唱晚》,明代《西麓堂琴統》中載此曲,解題為唐代皮日休與陸龜蒙作。今常用譜傳自川派琴家張孔山。樂曲描繪了漁人泛舟江上,搖櫓盪槳,陶醉於山水之間的情態。音樂從低音區開始,以緩慢均勻的吟猱技法,奏出富有吟唱性的旋律。樂曲透過切分節奏音型的重複,以散音、按音交替運用產生的音色明暗對比,將漁夫步履踉蹌和&ldo;人影婆娑&rdo;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