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天亮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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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李月娟太過分的時候他依舊會幫,但每每想到右繁霜害自己失去姐姐,間接害爸爸死亡,他還是收回了手。
直到她被姑姑接走,又考上大學,他完全被媽媽的話洗腦了,再加上本身他也在被母親打壓控制,自己的精神力都很弱,更不可能分辨得出母親口中的是是非非,那個年齡,都是以親密程度來判斷是非的,更親密的人,說的一定是真話。
後來,從媽口中聽說姐姐找了個很有錢的男朋友,還有在市中心金融區的高薪工作,他也只能拿著筷子哦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應。
他沒有那種功利的想法,但也知道,這麼久以來,姐姐對他徹底失望了。
她來學校接他的時候,他還以為姐姐是回心轉意了,但沒想到姐姐直接說要去做親子鑑定。
他不可能不是爸爸的兒子,他見過爸爸年輕時的照片,和自己神似,但沒想到,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卻是他並非爸爸的兒子。
姐姐拿著那疊證明交到他手裡的時候,對他就像是對一個正在窮追不捨的乞丐,把錢包裡所有的現金全部掏給他。
媽媽也在不久之後病逝,連他住的房子,都在姐姐手裡,她隨時有權利收回。
他終於知道了是自己媽媽催著爸開夜車回來簽署離婚協議,導致了意外,和姐姐毫無關係。
那年他高二,本想輟學,但刀疤洋卻不準,刀疤洋和他無親無故,頂多算是個道上的大哥,卻會在他寫s/s/tan的時候問他咋在數學書上寫英語作業,問他語文書上這個字咋念,給他掖平書上打起的卷,每天都監督著他寫作業,也因為刀疤洋,學校裡的人都覺得他可威風,不敢惹他。
沒錢的時候,刀疤洋就去打工,就在他寫作業的奶茶店打,替他交了學費,高三的時候給他交錢去住宿。
刀疤洋說既然認了他當小弟就一定會對他負責到底。
在積年累月的相處裡,有些不該有的情愫悄悄滋生。
高考的時候,他考上一所二本,刀疤洋高興得辭掉工作,買了酒菜和他一起慶祝。
他去上大學,刀疤洋就在他學校門口的美食街擺攤,賣煎餅賣烤腸賣手抓餅,什麼都賣過,最好賣的是韓式炸雞,於是最後他就變成了炸雞攤老闆,每天右軒都能吃到新鮮出爐的炸雞。
可是天天吃炸雞,右軒反而瘦了,瘦到一米八的身高只有一百三十斤,脫掉t恤,脊椎上的骨頭清晰可見,他天天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轉地鐵,去另一個區給小孩當家教,又坐一個小時回來,在學校裡給訂餐的同學們送炸雞外賣。
刀疤洋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特別小的一居室,每次右軒上完課已經大半夜地回來,就會去刀疤洋那裡住,兩個人對著搖晃的舊燈,數著手裡的錢,刀疤洋看著他一個下午賺的錢,又數了數自己一天賺的,感嘆道:“還是念書好。”
右軒抱住了他,韋洋身上是洗不掉的油煙味,是紫蘇葉和胡椒混在一起的味道。
沾在鍋沿上刷不掉的油漬,汗津的後背,舊得領口打卷的襯衫,是那段日子裡最深刻的記憶。
韋洋後來不炸雞了,他賣臭豆腐。
因為韋洋的店終於開到了校內,校內店鋪重新招標的時候,他們盤下一家最小最小的店,小到只有一個視窗,賣炸雞會和校內的炸雞連鎖店衝突,而且也搶不過人家。
右軒穿過宿舍兜售火機和香菸的時候,韋洋就在視窗裡炸臭豆腐,學校裡只此一家臭豆腐店,經常排長龍,好的時候每天賣一千多份,一份六塊,每天淨利潤三千多,幹了兩年,韋洋和右軒攢下了買房的錢,在偏離市中心的地方買了一個小二居,寫了兩個人的名。
韋洋又拿下了校內一家更大的店面,校內的炸雞連鎖沒招標成功,換成了一家奶茶店,於是韋洋重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