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平安(3)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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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繁霜如何被羞辱都不離開的那段時間,是他少數能感覺到自己真的在被愛的時候。
可是她從不說出來,又讓他無比不安,甚至比沒得到偏愛的時候還要不安,因為沒得到就意味著什麼都不會失去,但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得到,只會讓他忍不住一直試探,只想對方說出口。
可他的試探什麼都換不來。
陳晏歲轉過頭,不想看她,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努力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想讓胸膛裡的壓抑散開。
過了許久,他才忍住煩躁與厭惡:“既然那麼討厭我,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杜鷓抱著酒瓶子,因為微醺而眼尾泛紅,眼前是小時候因為永遠不願意低頭認錯,爸媽把自己拋棄的場景。
她紅著眼吼道:“因為我在乎你!”
陳晏歲不敢置信。
她字字清晰漫入他的耳際,哪怕喝得半醉她依舊口齒伶俐,言辭疾利:“你不知道我為了有機會來糾正你的錯誤讓你別走彎路,拋棄了什麼,本來昨晚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因為你我放棄了,我就想讓你知道,人如果不會認錯,踐踏了別人的真心不知道要彌補,會失去比想象中更重要的東西,哪怕一定要讓你受盡苦頭和挫折,也要讓你意識到自己錯了。”
陳晏歲不懂她在說什麼,他的眉宇間有不解。
但杜鷓只是眼中淚光閃爍地笑笑,年輕的眉目間卻恍然有傷痛和成熟。
陳晏歲沉默很久,終於開口了:“你覺得要怎麼做才算彌補?”
杜鷓眼底含著淚光:“起碼你得考慮別人的感受,不能總是隻考慮自己,你總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總要別人遷就你,別人難道就不難受嗎。”
陳晏歲猛灌一口酒,重重放下酒杯。
他真的像頭倔牛一樣不說話,
杜鷓也灌了一口,她有些醉了,口無遮攔地繼續罵道:“你在陸氏案子的時候,一直還是試圖刺激人家,她看這個方向你就說人家是不是這個角度很像蘇憂言,人家猶豫要不要坐你對面你就說人家是不是怕你。你有毛病啊說這些屁話。”
陳晏歲自嘲又自我厭棄地一笑:“我就是他媽的有病。”
他看了杜鷓一眼:“她連這個都跟你說了,看來你們真的很親密。”
杜鷓卻搖了搖頭:“這些不是她說的,她沒那麼無聊,我來也不是因為右繁霜,就只是因為你,明明有槽點的人物那麼多,但在這個世界觀裡,我最想最想改變你。”
陳晏歲不解:“為什麼?”
彩色的射燈交雜間,杜鷓看著他不解的神情,卻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你是另一個我。
全世界,我最厭惡,最厭惡曾經的我自己。
杜鷓最終只是握著酒瓶子道:“如果我沒記錯,按照時間線,最近陳氏應該在進行瑞德曼斯在東南亞擴張的事情吧?”
她將他的抱負脫口而出:“陳晏歲,我知道你想和jh合作,完成在歐洲的擴張,你根本就不想放棄歐洲退而求其次地選擇東南亞,高奢酒店本身就不適合走那種路線,人人都是向上走,卻因為你和蘇憂言的恩怨在向下走,你不甘心。”
陳晏歲卻覺得她說話無比可笑,像是在故意嘲諷:“我想你之前應該多少聽說過,我只是私生子,我不是繼承人,我沒有資格左右這件事。”
杜鷓努力說服他:“你怎麼知道沒有?這件事的關鍵就在你身上,如果右繁霜原諒你,蘇憂言原諒你,你們就有機會達成合作。”
陳晏歲直接給他自己設了限:“你覺得她可能和我和解嗎?你未免太天真了。”
杜鷓繼續道:“怎麼不可能,右繁霜本來就是善良心軟的人,要不是這樣,她根本都不可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