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平安(8)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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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千瘡百孔。
她是囚牢裡的困獸,生在陸氏,曾經她聽說過無數強姦案,當時以為事情逐漸過去,那些受害者就會好。
直到她親身經歷才知道,施暴者帶來的傷害當然容易消去,但更可怕的是社會帶來的二次傷害,親人失望,讓她捂嘴,明明不是她的錯卻彷彿這是她主動做出的醜事。
永遠異樣的目光,永遠伴隨而來的流言,一旦有對手或仇家,對方第一個拿出來攻擊她的,永遠是這件事。
現在,她也無法選擇陳璟,哪怕她十年前,就已經為陳璟動搖過。
陳璟其實隱約猜到她會提這個,他強作鎮定地繼續切盤子裡的牛扒:“那都是那部分爛透了的男人的錯,錯從來不在你,所有質疑你,傳播謠言的,都是他們三觀不正,將最惡的罪名加在了你的身上,假如這一切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還笑得出來嗎?”
陸盈看著他強作鎮定:“可這都是假設,面對現實,發生這一切的是我。”
陳璟放下刀叉,堅定地看著她:“他們將自己投射到你身上,對他人狹隘刻薄,用嚴苛刻薄的三觀標註你的人生,但你是你自己的。”
他語氣定定:“我也是你的。”
陸盈鼻頭一酸,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垂下眸道:“我已經耽誤你很久了,別人眼裡陳璟光風霽月,潔身自好,但我和你是兩個極端。”
陳璟長眸如炬:“並非極端,你是你自己,是為了朋友不惜聲名狼藉也挺身而出的你,是從小到大努力向上的自己,是知道自己並非天賦異稟也會努力修補的你,作為女性從小被審視著長大,你逃脫陸家的封建教條,和你哥競爭過對男性友好的市場,在陸氏擁有一席之地,你已經很優秀了,無需為惡魔買單。”
陸盈終於鬆動,卻依舊難以抉擇:“可和我有牽扯,就註定你要甘願將陳氏讓給破壞你家庭的人。”
陳璟絲毫沒有猶豫:“如果是別的家庭,我會覺得委屈,可是我知道,破壞我家庭的不是別人,是我的父親,陳氏本身不是我所願,你說我光風霽月,可如果我母親不被扶正,我也只不過是私生子,我和陳晏歲本身沒有任何區別,我反而心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陸盈,我和你,沒有高低貴賤,我愛你,和你是否在別人眼裡一身光鮮無關。”
陸盈感覺就要觸碰到他,她垂眸,晶瑩的眼淚搖搖欲墜。
陳璟的聲音忍著悲傷,只是溫和的安撫:“等會兒我們一起去看一場演出,我已經訂好票了,演出的名字叫紅裙子,哪怕結果不是我們想要,最後一場我也希望好好的。”
陸盈低著頭,只是哽咽,沒有出聲。
演出是國際知名的歌唱家鄭渝西的獨唱會。
這場演出的舞臺正中央,一直襬著一條紅色禮裙。
鄭渝西摸著那條紅裙子,高聲吟唱,低低共鳴。
她一反常態的穿得極其樸素,披著披肩,獨自站在舞臺上時,鼓風機吹過來的時候,她像站在崖上的孤鷺。
演出接近結束時,她的手搭上那條紅裙子:“這場演出之所以叫紅裙,是因為這條已經褪色的裙子。”
聽眾好奇地聽著她的剖白。
她看著前方:“曾經我有一個小師妹,天賦異稟,歌喉出眾,我們一直在競爭一個表演機會,我們都知道,一旦競爭上位,就會在國際舞臺上大放異彩,會聲名鵲起,所以我們都卯足了勁去做,我的練習時長比她多兩年,能力更突出一些,但很可惜的是,我的心理狀態太緊繃,在比賽時犯了一個低階錯誤,只是一個走音,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小師妹得到了演出的機會,也得到了這件衣服。”
鄭渝西看向紅裙,指尖輕輕摩挲:“可我不甘心,年輕時的野心令我穿上這條裙子,擠掉她代替她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