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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齊四太太點點頭,再次朝蔣如蘭笑笑,「便是去日前蔣姑娘所說的,滄州清泉武館學武。」
劉聰健驕傲地挺起了肉厚厚的胸膛:「我要去學武了。」
蔣如蘭驚訝:「我只是隨口一說的。」
齊四太太道:「蔣姑娘說了之後,我派人打聽過了,清泉武館的確名聲頗好。我決定送他去,不求他學成多大本領,只盼著他能強身健體,能成熟一些,像個大小夥子的樣子。」
齊四太太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蘭珮瑩,她何嘗不是很捨不得兒子,但一個人不能永遠依靠爹孃,爹孃總有一天會老,有些路,必須放手讓兒子自己走,他才能真正長大。
蘭珮瑩安慰她道:「齊太太放心,我會寫封信給館主,叫他一定照顧好小公子。」
齊太太感激道:「多謝郡主,只我既然叫他去,便是想讓他吃些苦頭,懂事一些的。郡主若是願意為我寫封信,可否請館主對他嚴格一些,不要他一哭一鬧便心軟不叫他練功了。吃食也少給他一些,這孩子一吃多了,就愛打瞌睡。館裡若有雜務,儘管叫他多幹些,他新來後到,自然應該服侍師父和師兄們。」
齊太太殷切地託付蘭珮瑩,蘭珮瑩一一應下。
劉聰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娘,腦海里浮現了一行小字,最毒婦人心。
跟劉聰健母子二人寒暄了片刻,幾人便又上了馬車繼續朝落霞山莊而去。
蔣如蘭羨慕地又朝馬車後頭看了看劉聰健小山一樣的身影:「我也想出去見見世面,可我爹總說姑娘家不該太有見識,否則會看起來桀驁不馴,將來找不到好婆家。他還說,女子性情不夠溫順的話,就是找到好婆家,也會被婆家嫌棄。」
蘭珮瑩溫和道:「你爹說的並不全然對,是不是好婆家,不只看門第高低。嫁娶之事乃是兩姓結為一好,婚前便該坦誠相待,若互相不喜,倒也不必委屈成婚;若彼此性情融洽,便是一樁好婚。」
從南至北跨越幾千里路來到京城,自認為見過大世面的安逸更是拍著她平坦的胸脯,明晃晃地表達著自己的不屑:「我也覺得出去走走是好事,我正是因為見過了山和大海,如今只信銀子,不信真愛。」
蘭珮瑩一下子被安逸逗得笑了,笑完之後,她腦子裡突然間想起一道冷峻挺拔的身影。
曾經她在芸芸眾生裡一眼發現了他,之後把他珍而重之放在心裡,直到死方才看淡。
如今,她決定,還是讓他繼續好好待在眾生裡吧,不思不碰,各自安好。
官道通達,馬車很快便到了落霞山莊。
莊頭黃有米在門口接她,馬車一停下,黃莊頭家的大閨女黃春花連忙上前,扶著蘭珮瑩下車:「郡主好久不來,俺們都想得慌了。」
「這不是來了。」蘭珮瑩和藹地笑,「聽說你娘又給你爹添了個大胖小子,我來送些奶糖,過兩日滿月了,抱去給府裡給老太君瞧瞧,讓老太君也高興高興。」
「嗯哪。」老實巴交的黃有米笑著滿口答應了。
眼見王府的丫鬟婆子們從馬車上卸下來不少嬰兒用物和金貴吃食,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感激道:「前頭生的時候郡主都賞過一回了,這回又賞這麼多,小的真是不敢當。」
安逸揚起下巴:「賞你你就拿著,這有什麼不敢當的,連爹你都當過好幾回了。」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拋給黃春花:「噥,還有這個,蘭義家的那小子託我帶給你的,好像是根玉簪子。」
收到未婚夫捎來的首飾,一向潑辣爽利的黃春花頓時羞紅了臉,她不好意思開啟看,徑直塞進了懷裡。
蔣如蘭捂著嘴直笑:「哎呀,今兒春花姑娘幹起活來,那肯定比吃了三大碗米飯力氣還足。」
安逸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