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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時候,裴崢真的會那麼爽快地放他走嗎?
裴讓因晃神,將勺子掉進了湯碗裡,「鐺」地一聲。
「吃飯還走神?」裴崢不輕不重地點了句。
「對不起。」裴讓習慣性地低頭道歉。
裴崢也沒放在心上:「把這碗放邊上,重新拿一個盛湯。」
裴讓乖乖照做,雖然他已經吃飽了,但以湯收尾一頓飯是他和裴崢難得相似的地方。
這些天估計是休息好了,裴崢不再像那天晚上那樣犯病,只是和裴讓零星聊幾句學習生活方面的事情,再提醒裴讓過年期間見著伯父姑母要熱情主動地打招呼,不能太畏畏縮縮。
他當然會照做的,他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嘛。
裴讓咬牙切齒地笑。
可能是他最近演技變好,裴崢都不挑他表情的毛病。
「另外還有一件事,爺爺去世了,大概是在昨天晚上。」
「過年聚餐的時候,不用多提他。」
欸?
裴讓驚訝到眼睛都不會眨了。
祖父去世,應該是件很大的事情吧?
裴崢怎麼輕描淡寫得跟隔壁鄰居家的貓死了一樣。
當然裴讓這個比喻很不恰當,但裴崢的情緒更不恰當。
為了恰當一點,裴讓趕緊眨巴眨巴眼,調到面色沉重的模式,低聲說道:「節哀。」
「也沒什麼哀不哀的,」裴崢卻說,「七十歲算喜喪了。」
七十歲能算喜喪嗎?
裴讓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轉不動,只能唯唯諾諾地應:「也是,也是。」
「伯父那邊負責葬禮,考慮到你學習任務重,再加之爺爺生前對你也沒什麼印象,所以你不用去摻和。」裴崢淡淡地補充。
裴讓聽得越發心驚,謹慎問道:「那你不用去嗎?」
「白天去過。」裴崢道,「爺爺沒立遺囑,而我們倆都不算直系親屬,去也分不到遺產。」
我不是這意思。
裴讓一時語塞,總感覺他哥不是很悲傷,那他也不要再往悲傷那方面提,只能裝傻點頭:「那好吧,哥,我先去寫作業了。」
找個藉口,趕緊脫身。
至於為什麼被祖父一手撫養大的裴崢對祖父的死毫不關心,這並不是裴讓能深入探究的。
他跟裴崢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且本來身份都不被祖父他老人家認同。
換句話說,在父親母親領證之前,他只是個私而已。
私生子管人家家事做什麼,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實際上裴崢沒有去葬禮現場,都說了讓伯父一手操辦,他是絕不會給自己另找事做。
伯父在電話裡頗為戲精地「控訴」,說他沒心沒肺,人死了看都不來看一眼。
裴崢幽幽地反駁他:「我看監控也是一樣的。」
依舊是採取的火化,伯父說等拿到骨灰後,他會把骨灰盒丟老宅的人工湖裡。
「再請風水先生做個陣法,讓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對此,裴崢除了罵他一句封建迷信,倒也沒指摘什麼。
嚴叔已經保證,伯父並沒有做出把屍體大卸八塊的過激行為,裴崢也不管他把盒埋在哪兒,反正是他親爹。
結束通話電話後,裴崢在辦公室的窗前站了許久,回過神來發現四周靜得嚇人。
他本能地開啟窗,想讓外邊的風進來,可風吹在臉上,帶點兒高處特有的寒意,卻沒有將風聲吹過來。
裴崢以為自己聾了,大腦已經自行在制定解決方案:待會兒在手機上掛號,下午翹班去醫院檢查。
但他不喜歡醫院,此方案作廢。
還是自己聯絡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