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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被那些驚恐的臉、嬉笑的臉、頹廢的臉、噁心的臉、引人遐想的臉推著前進。不停閃爍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第一次感到不適。他還記得他的第一次,就是在這種地方和一個醉酒姑娘完成的。 那個姑娘不是很好看,面色發黃,眼睛一大一小,臉上還有少許的雀斑。“你好像不太行。”那個姑娘在他完事之後對他嘲諷道。他面紅耳赤地低下頭,顯露出一絲少年的青澀。“你該不會是個雛吧?”姑娘問。他努力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姑娘笑了笑,打了個酒嗝,然後拉上內褲,對著他的臉頰狠狠親了一口,又附在他耳邊低語道,“弟弟,如果下次還能見面的話,姐姐就教你一些好玩的。”說罷,她擺了擺手,轉身走向舞池。 他感覺他的腦子麻麻的,他感覺她突然變漂亮了,他很想叫住她問她叫什麼名字,他發覺他好像愛上她了。就在他走上前準備尋找姑娘的時候,他的大哥叫走了他。大哥說,如果今晚這場架能夠打贏,那他就可以加入‘兇狗’的幫派了。他躍躍欲試,開始暢想和姑娘的未來——他成了幫派成員,就能有一份可觀的收入,而且還能在胳膊上紋身,以彰顯自己的地位。‘她是做什麼的?估計是哪裡的按摩女郎吧……她要是跟我在一起之後,我就不讓她做這個了,我養她!’他偷偷地想。 那場架打得很亂。他記得他用鋼管敲破了一個人的腦袋,然後被一個人用板磚拍倒在地,之後又被一個滿嘴臭味的大胖子壓在了身下,最後在一陣噼裡啪啦的拳頭聲中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了看守所裡。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聽說他的大哥被人捅死了、‘兇狗’被一個叫鯊魚的傢伙砍斷了三根手指、一個叫‘滾刀肉’的傢伙消滅了所有的小幫派,並將整個R區收入了自己的麾下。他知道他加入幫派的夢想破滅了,他也知道等他出去之後又要重新回到那種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掙一天玩三天、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逼日子當中去了,他瞬間覺得沒了什麼希望,還為此偷偷哭過幾次。 那天夜裡,他夢見了那個姑娘。她變漂亮了——臉上的雀斑消失不見,眼睛也不再是一大一小,就連面板都變得細嫩無比。夢裡的她十分溫柔,也十分可愛。第二天醒來,他滿腦子都是有關她的畫面。他覺得等他出去之後應該找到她,然後跟她在一起,接著跟她結婚,最後再跟她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可我沒工作怎麼辦?她會不會瞧不起我?’他想,‘對了!我可以去工廠做工!雖然掙得有點少,但至少也是份工作不是!’於是,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他走出看守所那天,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則新聞——《G區最大幫派組織頭目‘坐地佛’落網》。‘滾刀肉不就是坐地佛的小弟嗎?’他看著電視裡新上任的康納德總監想。 他被人群擠出了酒吧的大門,看見了懸掛在天上的那半輪明月。一聲聲的咒罵在他耳邊響起,又令他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個姑娘躺在冰涼的夜裡,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她的裙子,弄髒了她身下的地面。那些紅色液體慢慢擴散、滲透,不多時便形成了一灣淺淺的湖。 他看到她眼睛的光在慢慢消散,他聽到自己的心在漸漸破碎。他的眼前開始模糊,他的心開始變得冰涼。他聽到有人說她因為偷了客人的東西才被人殺死的;他又聽到有人說她是因為偷吸了客人的貨才會遭此橫禍的;他還聽到有人說她叫簡妮。 那天夜裡,他隨便找了一家旅館;那天夜裡,他靠在窗邊看著半輪明月落下,又看見漫天璀璨的星斗;那天夜裡,他還聽隔壁叫了一宿的床。 …… “別他媽擋道!” 這時,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推搡了他一下,硬生生地把他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他連忙陪起笑臉。 男人瞪了他一眼,摟住女伴的小蠻腰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吉米看著女人曼妙的身姿想:‘媽的,都是沒錢惹的禍,我要是有錢就好了,這種小妞,一晚上得多少錢?我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