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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樸松民跟著斯雷走進這片堆滿了垃圾,掛滿了床單被罩和衣服的筒子樓小區時,一種窒息感撲面而來——垃圾的臭味、東西燒焦的苦味、烹飪劣質食品的油煙味、隱藏在牆角里的尿騷味不斷襲進他的口鼻,引得他的腦仁陣陣發痛;孩子的啼哭聲、夫妻的吵架聲、砰砰作響的開門聲、鄰里之間為了日常瑣事而引發的口角爭執聲不斷鑽進他的耳朵裡,搞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下意識地捂住口鼻:我怎麼感覺這裡比貧民窟還要亂?是因為沒有物業的緣故嗎? 斯雷見狀又把那副口罩遞了過來,“還是戴上吧,這裡不比莊園,連空氣都是有毒的。你要是得了什麼怪病,我可沒辦法跟小姐交代。”他略帶調侃地說。 樸松民看了看戴著口罩的斯雷,然後擺擺手道,“不用了,我沒那麼金貴。” “行,我不勉強你。”斯雷笑笑道,“不過你待會要是腦袋疼可千萬別跟小姐告狀,我可不想被她無緣無故罵一頓。” 樸松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怎麼那麼聽南瓜的呢?她讓你帶她出來你就帶她出來?這是辦案嗎?我怎麼感覺跟過家家似的……南瓜也是,沒事瞎湊什麼熱鬧?在家裡老實待著不好嗎? “距離小姐做完護理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斯雷看了眼手錶,“所以我們還是抓點緊吧。”說著,他便加快了腳步。樸松民連忙跟了上去。 目前需要走訪調查的物件,是一名叫做塔季婭娜的女人。她的丈夫葉戈爾死於四天前,於當日夜間八點三十三分被青檸一槍爆頭,當場斃命。 樓和樓之間的過道很窄,目測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斑駁的牆面和缺了口子的地面不斷掠過他的視線,樸松民只覺得心情煩悶,十分不快。在到達塔季婭娜所在的那棟樓之前,他看到了坐在單元門口扇扇子的大爺;站在二樓走廊上和對面樓互相謾罵的婦女;杵在牆邊一邊摳嗓子眼一邊嘔吐的醉漢;還有高空潑髒水,差點把斯雷淋到的少婦——“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她狠狠瞪了斯雷一眼,然後大搖大擺走回了屋裡。 斯雷駐足觀望了一會兒,感嘆道,“真像生活在老鼠洞裡的老鼠——把人咬一口,然後吱吱叫兩聲,最後跑回洞裡。‘沒有了規矩的束縛,人就會變成動物,只剩下互相撕咬的本能。’安格斯大人說得真對,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樸松民心想:這也不能只怪她個人吧?這裡雖然是城郊,但也在島辦公廳的管轄範圍內,你應該去問問R區的次長在做什麼。 二人繼續前行,在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塔季婭娜的家門前。開門的是一位身材臃腫、面色蠟黃、精神萎靡的中年婦女。在斯雷表明身份和來意後,她把二人請到了屋裡。 屋子擁擠,雜亂不堪,塔季婭娜收拾了好半天才騰出一個可以下腳的地方。“二位長官,實在不好意思,只能暫時委屈你們一下了。” 待二人坐下後,斯雷摘下口罩開始問詢,樸松民則掏出本子和筆開始記錄。斯雷連續問了幾個問題——葉戈爾生前有沒有結交什麼新的朋友、有沒有突然拿回一大筆錢或者什麼貴重的東西、有沒有出現過什麼怪異的舉動、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等。 塔季婭娜一一回答沒有,然後看著他說道,“長官,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麼——你們是在懷疑葉戈爾貪汙受賄,之前來訪的偵探說那個殺人犯是專門殺貪汙犯的殺手……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葉戈爾絕不會是貪汙犯——他是個老實人,每天都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連抽菸喝酒這種小毛病都沒有,唯一的愛好還是禱告——他每週六都會去聖洛拉普大教堂禱告。”她嘆了口氣,指指自己的家,“他要是不老實的話,我們就不會住在這裡了——衛生間是六家共用的,每次洗澡都要一趟一趟地去接水,我還有高血壓,洗一次澡就跟脫了一層皮似的……廚房是三家輪流使用的,每天都要看電錶,記錄電字,還要擔心什麼東西會不會壞掉,如果壞掉的話怎麼跟另外兩家說……以前的鄰居還行,因為都是同一家單位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