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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開圖紙對照著會議廳的格局比劃,免得再出現和宴會擺臺一樣的紕漏。
&ldo;行吧。&rdo;盛驍近乎呻丨吟地伸了個懶腰,坐起身,&ldo;我去洗衣房領布草,你呢,起來擺會兒桌子也行,歇會兒等我回來再幹也行,看你吧。&rdo;
那人說完話一躍而下,整整衣服,一步一步款款得像是受萬眾矚目一般踏在墨綠色的地毯上,推開了會議室沉重的木門。
沈俊彬忽然意識到:白襯衣能流行數百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個人的衣服,明明都穿得起褶了,也蹭灰了,怎麼還是……像個……像個腰間佩劍的……
他凝視著會議廳大門的方向,短暫地失語,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想說什麼。
直到門又一次開啟,盛驍拖了一輛碼滿了布草的潔布車進來,見他還在原地坐著,笑了:&ldo;哎,我跟您客氣客氣,您還真不幹啊?&rdo;
最後一塊檯布掛完,二人從洗碗間將洗乾淨的餐具運回了自助餐廳,大功告成。
盛驍在心裡感慨:還能活著,真好。
他看了看沈俊彬,那小子也累得夠嗆,找了張椅子坐著,靠在靠背上,長腿微微叉開,伸出去了可能有兩米那麼遠。
這個姿勢,有種只可意會的性感。
其實沈俊彬只解開了襯衣最上方的兩顆釦子而已,連鎖骨之間的艾馬殊海峽都沒有完全顯露出來。
大概是&ldo;認真的男人最性感&rdo;一類的真理吧。
那麼以此類推,他現在應該也是很性感的呀。
盛驍自我感覺良好,摸摸口袋,瀟灑地掏出了一顆糖遞過去:&ldo;辛苦了。&rdo;
糖呢,是他從宴會廳地上撿的,借花獻佛。不過這糖一點兒沒髒,連外包裝都是簇新的,一看就知是今天宴會中剛剛掉的。
他先前吃了一顆,味道還不錯,尤其是在體力勞動中能及時補充能量。
沈俊彬掀起尊貴的眼皮看了看那顆透明小方盒裡的彩色糖果。
太熟悉了。
這是他在濱海店一直合作的供貨商提供的糖,那家廠供的貨向來品質穩定、生產日期新鮮,最重要的是外包裝別致,好碼放造型,這次調動他特地叫人發了五十公斤過來,準備繼續合作。
但酒店採購有一套規章制度,西廚庫房盈餘的糖果還有一大堆,於情於理都沒有採購新糖的道理。沈俊彬去庫房看過多次,那是20世紀九十年代和21世紀初各種流行過的糖果品牌大集匯,不管是送客人還是放置在自助餐廳、結款處,都有一股濃濃的城鄉結合部喜宴氣氛。
酒店要做品牌,要走高階,就要有特釀的酒、定製款的床墊、知名大廠專供的棉織品,他早就想把明泉的大雜燴糖扔出去了。
昨晚他終於找到了辭舊迎新的機會。
他做了個甩手的動作:&ldo;扔了。&rdo;
庫房主管問:&ldo;怎麼報帳?&rdo;
四下無人,沈俊彬附耳過去:&ldo;你就說融了做城堡了。&rdo;
盛驍的手託著糖還在他眼前。
單看盛驍的手,這隻手好看得嚴重犯規,連指甲和指甲上的半月都值得拍下來掛在牆上賦詩一首。可再看看那人的臉,又讓人感慨:哦,原來是配套的。
沈俊彬望著那顆糖,心裡有一塊堅硬且尖銳的東西像是被隔水加熱一般,溫和地、慢慢地變得柔軟,一點點融化。
那個尖銳磨人的傢伙對他說:它就要化了,它再也不會硌著他,再也不會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