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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沈老太太詢問看向大夫——
大夫不贊同道:「老太太,三少爺是落水以後,吹了風才受寒的,這會兒身上已經開始起熱,唯有安睡靜養才是上策。況且,下山之路崎嶇顛簸,若輕易挪動,再吹了風,怕是會加重病情。」
沈姝聞言,冷不丁想起臨出府之前,腦中曾浮現出暴雨的畫面。
她轉頭看向窗戶——
此刻剛過晌午,從窗外透進來的光,已經是陰陰沉沉的了。
馬車下山的速度原就很慢,若半路再遇上大雨……
在沒有確定三哥即將出的事,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之前,沈姝不敢冒險。
只是眨眼的功夫,沈姝已經飛快做出了決斷:「祖母,三哥早上來時,說近日晚上不定什麼時候會頭疼,雖說這會兒風寒是輕症,若到了夜裡新症加上舊症……」
她說著,朝大夫屈膝福禮:「還請大夫能留在寺中,若晚上三哥不舒服,也方便診治。」
大夫回禮應下。
沈老太太朝懷嬤嬤點了點頭。
待到懷嬤嬤領了大夫出去,沈姝又走到福管事面前,壓低聲音道:「還請福叔派個會騎馬的人,將大夫開具的方子拿到城裡去,給慣常給府上診脈的劉大夫看過以後再抓藥。順便……也派人回府告訴母親一聲,讓福喜和福利帶點人騎馬上山服侍。」
福喜和福利是三哥沈晉明的貼身小廝,兩人一文一武。
其中,福利是阿爹沈沖親自為三哥挑的護衛,身手極好,有他在三哥身邊,尋常人根本無法近三哥的身。
今日三哥和她騎馬過來,祖母這邊有福管事帶著人在,就沒讓小廝跟著,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福管事聞言,趕忙應下,自去安排。
沈老太太拉了沈姝的手,欣慰道:「姝丫頭,你總算懂事些了。」
沈姝強按下滿腹的話,搖了搖老太太的手,央求道:「祖母,我還是放心不下三哥的病,今夜讓我留下來照顧三哥可好?」
「祖母知道你惦念著明哥兒,可你畢竟是個大姑娘,這靜思園是男香客寄居之處,你不宜久留,更不能在這過夜。」老太太說著,輕拍沈姝的手背:「你放心,等到晚上,我讓懷嬤嬤留在這守著明哥兒,比你這個冒失丫頭可妥帖多了。」
沈姝還想再求,可當她看見祖母憂心疲憊的面容,終是點了點頭。
又過一個時辰,等到沈姝被沈老太太強攆出來,天色已經徹底陰沉如夜。
狂風把院中那株含苞待放的海棠樹,颳得東倒西歪。
暴雨欲來之時,連空氣都夾雜著寒冽的濕氣。
沈姝的心頭,籠罩著濃濃的不祥,臉色也如這天氣一樣,沉鬱難消。
穿著海青袍的婢女,撐傘站在臺階下,見到沈姝,屈膝福禮:「姑娘,懷嬤嬤說姑娘匆匆上山,沒帶婢女,指派了奴婢服侍您。老太太院子裡的小禪房已經收拾好了,奴婢帶您過去休息吧?」
沈姝看向她的眉心,那道香灰花瓣印,又殘缺了幾許。
這就意味著,離婢女陽壽終結的時辰,又近了一些。
「也好,我這會兒確實有些累了,帶路吧。」
沈姝說著,便走到婢女的傘下,扶著她的手臂朝院外走去。
主僕二人剛走到靜思園門口,沈姝遠遠便看見三哥的貼身小廝福喜和福利,正停了馬朝這邊走來。
兩人一見到沈姝,趕忙行禮。
沈姝指著福喜手裡那串用牛皮紙厚厚包裹的藥包問道:「這就是三哥的藥嗎?」
「是的,姑娘。」福喜回道:「太太讓我們兩個帶人騎馬送藥來,照顧三少爺。」
沈姝伸手:「拿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