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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更清楚些。
他看到了顧大千,看到了那個天下第一宗的宗主,武榜排名第九的高手,此刻卻坐在地上,身旁沒有一人,沒有人上前,沒有人去檢視他的情況,大家都呆呆的看著他,看著他嘴角掛著笑,看著他用劍艱難的支撐著身體。
他重重的嘆息一聲,頭往南,背朝北,緩緩閉上了雙眼。
而被他劍氣所傷的風柏青,此刻也同樣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他用力的撐起了自己的身子,艱難的站立著,但卻感覺整個身子特別沉重,終於站立不住,倒了下去。
顧大千經脈俱斷,盤腿坐於戰場正中,死而不倒。
濰州城北,十里亭。
顧千嶼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李子木和趙立新,一行五人,碰面之後沒有任何話語,大家都沉默著,許久,邋遢老人才開口說道:“走吧,總是要走的,送你們去鶴鳴山。”
一行五人往北而行,突然,顧千嶼的心擰了一下,不明原因,顧千嶼心頭一震,只感覺呼吸困難,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他取出水袋喝了一口,依舊沒有緩解,他蹲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看上去極其痛苦。
顧千潯心裡著急,趕緊上前來,問道:“怎麼了哥?”
“沒事,突然有點難受,我緩一緩,緩一緩就好了,你們先走,待會兒我去追你們。”
“我們等你。”
“你們先走!”
顧千嶼幾乎吼了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何,此刻心情異常煩躁。
顧千潯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往北而行,卻一步三回頭,看顧千嶼蹲著身子的痛苦模樣,很是於心不忍,但又想起顧千嶼的樣子,不敢停留,只是腳步越發慢了。
顧千嶼望向南方,那邊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濰州城,他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看了一眼青霜劍上掛著的漂亮劍穗,他從腰間輕輕將青霜劍拿了出來,抽出刀鞘,寒氣沁入肌膚。
他雙眼看著那柄青霜劍,青霜劍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他眼神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他才將青霜劍重新插入劍鞘,然後將劍穗扯斷,用手在地面上挖了個坑,輕輕埋了進去。
然後他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輕輕朝著南邊方向磕了個頭,然後站起身,突然就輕鬆了許多,他撿起青霜古劍,朝著北方几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此刻已經是傍晚天氣,但這天空中雪花降個不停,清明下雪,傳說牛馬都得歇,這又是個難以豐收的年份,這對百姓們來說可不是個好訊息。
不知為何,他心中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預感到濰州城的戰況可能不夠理想,但他卻怎麼也沒有向著父親方面去想,父親精於武學多年,從未敗過,即便輸了,也沒關係,大不了從頭再來唄,顧千嶼心中想著。
只是他還不知道,這一次分別,他與父親,與師父,就成了永別。
濰州城南,戰場上。
顧大千就那麼坐在戰場正中,而風柏青同樣受傷不輕,被兵士們抬了下去,這場戰爭怕是不能再出手了。
立於城頭之上如同一株松柏的刺史李克,此刻早已經老淚縱橫,他沉默著,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整個戰場上都是一片寂靜,沒有一絲聲音發出,甚至連馬匹嘶鳴的聲音都沒有。
雪越下越大了,由一開始零零散散的飄蕩到現在的鵝毛大雪,大雪迅速佔領了整個大地,包括濰州城的城牆,還有幾十萬將士的身體,他們的身上鋪滿了新下的雪,但沒有人去拂掉身上的雪,任由它們覆蓋著他們的身體。
許久之後,李克看著南方連綿不絕的靖王的軍隊,知道今天這場仗是贏不了了,他的戰鼓不再響起,而是吹起了鳴金的號聲。
戰士們退回到濰州城內,重新整頓人馬,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