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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說的是官家對制書有意見,但如今,宮中處理政務的是太后本人。
也就是說,這件政務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中書宰執沒有意見,太后也沒有意見。
偏偏到了最後用印的這一刻,官家提出了反對……
所以,太后召他們前來,是為了讓他們來‘說服’官家?
又或者更直白的說,是為了讓他們來‘教育’官家的任性?
眾人心中念頭轉動,一邊回憶著近來擬定的熟狀有哪個會引得官家的不滿,一邊又在揣測著太后的意圖。
這個時候,丁謂直接開口道。
“先皇駕崩前早有囑咐,官家年幼,諸事當由太后權兼處分,今制書既已擬定,便是已經中書進呈,太后畫可,只待用印而已。”
“官家此時提出異議,且因此而興師動眾,召眾宰執共議,實則是令朝事平添繁冗。”
“臣知太后素來以嚴律官家,不知何以今日如此縱容官家胡鬧?”
不出意外的是,丁謂一張口,便是不客氣的指責趙禎胡亂摻和政。
最後的那句話,看似是在質問劉娥,可實際上,矛頭卻直指趙禎!
見此狀況,坐在簾後的趙禎臉色一陣難看。
他差點想要反問一句,難不成他一個堂堂皇帝,連對政事提出異議的一點權力都沒有嗎?
不過,看了一眼旁邊面色淡然的劉娥,他到底沒有開口。
宰輔重臣,在大宋的地位極重。
別說是面刺君過,就算是封駁皇帝的內降,也是屢見不鮮的事。
反倒是他作為皇帝,剛剛登基就和宰相吵的不可開交,無疑會讓人覺得,他的政治定力不夠,缺乏正確處理問題的能力。
嚴重些的話,甚至有可能影響他之後的權威。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就是。
趙禎非常清楚,丁謂做的這些事情,早就事先給自己找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雖然在趙禎看來,這是丁謂在故意針對他,但是,真要是辯論起來,他卻未必能佔到好處。
延長早朝和經筵,是為了儘快處理因先皇駕崩而積壓的政務。
阻攔劉從願召許氏進宮,是維護宮廷制度,勸諫皇帝不可依心意徇私。
如今的態度,則是勸諫新皇要分清楚輕重緩急,朝中政務皆要按照規制流程處理,不能隨意任性。
跟他在這些事情上辯駁,除了自討苦吃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
也正是因為看清了丁謂的用心,所以,趙禎從最初的時候,就沒有拿這些事情來做文章。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趙禎壓下被丁謂的狂妄挑釁而起的怒意,並沒有直接回應他,而是微微側身,將目光投向了劉娥。
“大娘娘……”
既然丁謂不怕他這個皇帝,那麼就找他怕的人來治他便是。
要知道,雖然這次召見眾臣是他的主張,但是,畢竟坐在此處的,是他和劉娥二人。
一眾宰執大臣都在現場,劉娥總不至於就這麼看著丁謂冒犯官家而無動於衷……
鬧這麼大動靜,就為了讓丁謂來罵趙禎幾句胡鬧?
真要是這樣,那這些宰執大臣們,恐怕就得反過來好好想想,胡鬧的人,到底是趙禎,還是劉娥這個皇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