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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撲去。
&ldo;啪&rdo;的一聲，預想中身體著地的痛並沒有到來，紀皖眼睜睜地看著賀予涵擰了一個身，半個身子墊在了她的下面。
她驚惶地叫了一聲，半跪在地上，急急地去看賀予涵的傷口：&ldo;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rdo;
賀予涵眼冒金星，耳邊&ldo;嗡嗡&rdo;作響，一時之間有種失聰的感覺，只能看到紀皖幾近焦灼的臉龐。
幾秒之後，他便清醒了過來，只感覺後腦處濕濕的，紀皖的手指按在他的後頸，滾燙的淚珠不停地滴在他的臉上，燙得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ldo;沒事……我還撐得住。&rdo;他的手臂撐在地上，借力坐了起來，頭部有點暈眩，他趁機無力地靠在了紀皖身上。
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轉瞬即至，小年輕一臉的驚慌想要逃竄：&ldo;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他扔的，不關我的事！&rdo;
阿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兩下就把那小年輕按倒在地，警察到了，這次是林濱的母親報了警，她站在被手銬銬起來的孫子面前，顫巍巍地對警察說：&ldo;對，就是他，上次是他入室搶劫了我五萬塊錢，這次還要來搶，不僅搶還打了我打了他爸，警察同志你們把他抓起來吧，判個幾年，等他學好了再放出來……&rdo;
&ldo;奶奶……&rdo;小年輕帶著哭腔叫著。
林濱的母親哭了，哭得很傷心，可這次卻再也沒有鬆口：&ldo;你乖乖地學好，不能再做壞事了……&rdo;
紀皖再也沒有心思去看那一家人的熱鬧，她扶著賀予涵站了起來，手上黏膩的鮮血讓她心驚膽戰。阿卓過來要扶賀予涵，賀予涵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他這才心領神會，滿臉焦急地說：&ldo;紀小姐你扶好了，我去開車過來，得馬上去醫院。&rdo;
紀皖六神無主，肩頭賀予涵的體重越來越重，她的心跳也越來越急，扶著賀予涵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賀予涵不得不開口，聲音虛弱：&ldo;皖皖……我還好……你別怕……&rdo;
&ldo;你別說話了，&rdo;紀皖哽咽著，忽然想起了不知道何時看到的醫學常識，又改口說，&ldo;不不，你說說話吧，千萬別睡著，不然很危險……&rdo;
她扶著賀予涵朝前走了幾步，身後林濱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紀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ldo;對不起，&rdo;林濱的聲音顫抖著響起，&ldo;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rdo;
紀皖自嘲地笑了笑：&ldo;你不用向我認錯了，贍養費我不要了，你好自為之吧。&rdo;
林濱僵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說：&ldo;不，皖皖，我要向你媽媽認錯，是我和我媽錯了，當初不該這樣對她，現在……都是我們的報應……&rdo;
第74章
紀淑雲好強了一輩子，等的就是這句來自前夫和前婆婆的懺悔。
紀皖百感交集。
第二天早上，她帶著祭拜的香燭和瓜果到了墓園，林濱和他的母親已經在了，老太婆和姥姥差不多的年紀，但看上去比姥姥蒼老多了，那眼神混濁而茫然，只是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口中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