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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卡·安德斯敲了敲門,門內傳出弗利維教授的聲音:
“哪位?”
“教授,是我,梅卡·安德斯。”
吱呀一聲,辦公室的門開了,牆上熊熊的火炬映入眼簾,呼呼的聲音燒入耳中。
火炬旁,是一條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
梅卡低下頭,矮小的弗利維教授身穿一身雪白的厚長袍,臉帶倦意,卻還是笑道:
“安德斯先生,你有事找我?”
梅卡打量下他那蒼老疲憊的臉色,點頭:
“是的,教授,我想找您問一些問題。”
弗利維教授一聽笑的更燦爛了,熱情地把他迎進來,自己跳到了一個小凳上,又跳到了辦公椅上坐下。
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客氣道:“請坐吧,安德斯先生。”
梅卡一落座,弗利維教授就看著他問:“我記得你成績挺好的,你是課堂上哪種魔咒沒弄懂?還是課外自學的東西有什麼疑惑的地方?”
梅卡沉吟了會,說:“我最近在研究半個世紀前的古魔咒,涉及到了妖精語,我聽說您是妖精出身……”
話音未落,弗利維教授尖聲道:“誰跟你說我是妖精出身?誰跟你說的?我不是妖精出身,你出去!”
梅卡看著弗利維教授氣的通紅的臉龐,怔了下。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為什麼之前總聽人說,弗利維教授是個天生敏感的人,也一下想明白了,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性格。
這大概和弗利維教授的混血有關,一方面,他是半個妖精,所以巫師們自然會帶著異樣的眼光瞧這個同為巫師的小個子,另一方面,他還是半個巫師,所以妖精們也不待見這個血脈不純粹的混血種。
總之就是兩面不討好。
梅卡沒有因為弗利維教授的生氣,而感覺難堪,他斟酌了下,誠懇道:
“抱歉,弗利維教授,我不是故意談及這個讓您不愉快的話題的,但我還是希望,能從您這兒學到一些妖精語。”
"沒有!我說沒有,你現在就離開我的辦公室……"弗利維教授氣的直哆嗦,一雙手把桌面拍的砰砰響,像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梅卡看著他劇烈的動作把桌上的水杯打翻,淋溼了桌上一本本的書,把其中翻開的一頁白色紙張澆的透明,墨色凌亂。
他沉默了下,起身道:“抱歉了,弗利維教授,這都是我的過錯。”
梅卡一走,門吱呀關上。
菲利烏斯·弗利維漸漸停止了手中的粗暴動作,他看著正對長桌的白色牆壁,又漸漸失了神。
他始終記得,那個冬日的黃昏中,他從鐵匠工坊打零工回來,聽見自己的繼父跟自己的媽媽說的那番話:
“烏拉姆,把菲利烏斯送到巫師的世界去吧?”
“為什麼?那是我的孩子,親骨肉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古列斯。”
“烏拉姆,我的妻子,我也不想這麼做,可只要家裡有他在,有一個妖精的雜種在,每個月就得多交一倍的房屋稅。
我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支付不起這筆費用,再這樣下去,別說菲利烏斯了,他的兩個弟弟也都得從學塾退學……”
“……我知道了,古列斯。”
繼父的話雖然難聽,但他能接受,因為不是他的親生父親,甚至在學塾中遭遇的歧視,他也能接受,因為那些人也跟自己沒什麼血緣關係。
但母親的話,終於讓他徹底沉默了。
她甚至都沒好好辯駁一番,就把自己給拋棄了。
也是那天后,他離開了那個家,成為了一個孤兒,來到了人類的世界求學。
於是那天起,他再也聽不得‘妖精出身’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