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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剛擱下茶盞的手腕被霍祁一鉗，席蘭薇抬頭回視著，見他笑意深深：&ldo;誰告訴你朕左手會寫字的？&rdo;
他萬分確信，就連執掌鳳印的景妃也不知道。
席蘭薇歪頭，眨了眨眼，明擺著是在說：&ldo;沒人告訴啊……&rdo;
於是霍祁沉了口氣，改口又問：&ldo;怎麼猜著的？又從哪看出來的？&rdo;
這個問法對了……
席蘭薇忍著笑，將紙抻過來正對著自己，字跡輕鬆明快：&ldo;陛下知道握筆握久了，筆桿上會留指印麼？&rdo;
霍祁點頭：&ldo;是，怎麼了？&rdo;
席蘭薇笑意愈深，繼續寫道：&ldo;臣妾第一次去宣室殿，天明告退時恰逢越遼王求見，恐生不快，陛下便讓臣妾先在旁坐了，陛下可記得？&rdo;
霍祁又點頭：&ldo;記得。&rdo;
&ldo;陛下手邊筆桿上，指印朝右，可見是左手握筆留下。&rdo;
&ldo;……&rdo;霍祁沒話說了，真虧得她當時又是害怕、又是心驚，還有心思觀察這些。
再度執盞品茶，和方才那盞味道一般無二。於是霍祁面色肅然，左手拿起筆來就在紙上寫道：&ldo;喝膩了，換杏仁茶來吧。&rdo;
他以商量的口吻寫得客氣，席蘭薇回得反倒不顯客氣：&ldo;臣妾肩傷未愈，不便做事，陛下海涵。&rdo;
霍祁一悶。他曾和旁人一樣覺得她水性楊花，現在更是愈發清醒地意識到……就算她當真水性楊花，他在和她相處時，也全然顧不上這一點了。
☆、20 會診
席蘭薇從不在皇帝面前掩飾自己對這些事情的猜測，更有很多時候，似乎是帶著幾分炫耀，有意要讓他知道一般。
此番又是如此，在皇帝離開後，清和不由得蹙了眉：&ldo;娘子如此，多少有揣測君心之嫌，小心讓陛下生厭……&rdo;
蘭薇搖頭，塗了淡淡口脂的朱唇輕啟：&ldo;我有分寸。&rdo;
沒有過多的解釋，秋白清和也俱不再多嘴，相信她說有分寸，便當真是有分寸的。
從霍祁對她轉了態度的那一天起，席蘭薇便知道，就算是不去爭寵，這到了眼前的&ldo;寵&rdo;要怎麼受，還得想明白才好。
此前，就算霍祁不喜她時，偶爾也有個袒護‐‐比如在面對越遼王時，又或是她被杜氏刁難時。那時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姓席、她父親是大將軍席垣。
後來，刺客那事，霍祁能不在意諸多解釋不清的議論、一味地只看到她在這事裡的機敏，半點不疑她與刺客有任何關係……同樣因為她姓席。
從入宮開始，她一直被這個席字庇護著，一直是。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個字是把雙刃劍。能把她護得多周全，就能讓她摔得多慘。
大世家的繁盛，素來是皇家所顧忌的。本朝尚不明顯，但往上追溯也不需扯到太遠，前朝大燕便是一輪又一輪的世家角逐。
從正史到傳記，席蘭薇讀過不少，許許多多的姓氏印在腦海里，姜家、趙家、晏家、蘇家、楚家……還有在大燕氣數將近時最終得了天下的霍家，一個又一個，盛極一時，最終因為或悲或喜的原因消失在朝堂之上。
就算心思通透、知道這大抵是任何一個世家都逃不脫的命運，也不會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