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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回過神來,說道,“我去找找。”
她一進來就被帶去書房,並沒有留意周圍的環境。
片刻時間,蘇夏回來,“你左手邊,直走,拐彎就到了。”
沈肆說,“謝謝。”
禮貌,冷漠,又疏離。
蘇夏的嘴角抿了抿。
再也不能從這個男人身上找到那些日子接觸過的半點痕|跡。
完全變了個人。
從一個單純可愛的傻子變成沉穩內斂的男人,高高在上,仰望不到。
她抬眼去看。
前面擺著盆栽,有半人高,男人結結實實的撞上去,花盆裡的土被撞的灑出許多,他高大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了。
手掌碰到植物伸展的肥大葉子,男人又去摸冰冷的花盆,他皺皺眉頭,杵在了那裡。
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走。
蘇夏的腳不由自主的邁開了,步伐快的她來不及猶豫,“我扶你過去吧。”
話說出去,蘇夏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緊跟其後的是迷茫。
管不住的究竟是手腳,還是心?
男人冷冰冰的,沒有表情,輪廓線條都是硬的,蘇夏以為對方會拒絕。
她正要收回手,便聽見他說,“那麻煩蘇小姐了。”
字面上的感謝意思和用的語氣截然不同。
硬邦邦的,很難讓人舒服起來。
撇嘴,蘇夏小聲嘀咕了一句,“知道就好。”
沈肆的眉頭輕抬,這一下快且細微。
走廊上響著兩道腳步聲,一個清脆,一個有力。
蘇夏第一次扶著一個雙目失明的男人走路,感覺陌生,也很奇妙。
她掌握著節奏和方向,像是被依賴著。
手指鬆了鬆,又收緊,蘇夏忽然問沈肆,“剛才你只摸到我的頭髮,怎麼就知道是我?”
沈肆淡淡道,“香水味。”
蘇夏一愣。
她的鼻子動動,常噴的那款香水味道很淡,又噴的不多,連她自己都聞不到,這人是怎麼聞出來的?
屬狗的嗎?
沈肆說道,“我屬馬。”
蘇夏的嘴抽了抽,眼角跳了跳。
為什麼他能知道自己心裡所想的?
兩人都不是話嘮。
她不說話,他也沒有。
這一次,比較意外的是,安靜和尷尬似乎並沒有同時出現。
走到拐角,蘇夏拉著沈肆的衣袖,往旁邊拽,“當心點,別撞上去。”
沈肆出奇的配合。
到了洗手間,蘇夏站在門口。
她的視線看向光潔的地面,又挪到牆上的那副畫上面,隨意亂飄了一會兒,飄到男人身上。
蘇夏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有魅力。
足以讓女人為他著迷,傾心,甚至瘋狂。
男人的背脊微微弓出一個弧度,襯衫緊貼著,精實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遺。
他的襯衫袖口捲了上去,露出一截精壯的手臂,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勻稱,蘇夏知道那雙手寬大,指甲修的平滑,掌心溫熱,不會汗膩膩的。
握上去的時候,虎口和指腹有薄薄的一點繭子,蹭著磨著。
就那麼看著,蘇夏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了,很不對勁。
思緒被強行扯了回來,壓制住了,她發現男人還在沖洗,他看不見,有幾處的血跡洗不到。
蘇夏提醒他,“下巴上還有血。”
沈肆抬手去洗。
位置比較偏的血跡還在。
踩著細高跟鞋進去,蘇夏弄溼了手,沾到水去碰沈肆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