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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如今只有她和謝辭兩人,小姑娘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
謝辭扶著她,看似講理地道:「阿虞,我已經是你夫君了,難道不能幫你沐浴嗎?」
宋虞呆呆地看著他,像是聽懂般點頭:「可以,吧。」
謝辭忍住笑,彈了下小姑娘的腦袋,「看來以後不能讓你在人前喝酒了。」
宋虞不管,只拉著他袖子問:「那你幫我脫衣裳呀,我好睏的,想睡覺。」
「好,我幫你。」謝辭的聲音有些低啞。
小姑娘柔弱無骨地靠在他懷裡,謝辭幫她把嫁衣一層層脫下。
大紅的嫁衣落在腳下,像是盛開極妍的玫瑰。
騰升的白霧擋住人的視線,宋虞整個身子陷在水下,青絲盡數披散在如玉的背後,她眨著眼睛懵懂地看著謝辭,「你為什麼也要脫衣裳啊?」
「我也要沐浴,阿虞能和我一起沐浴嗎?我們都是夫妻了,應該可以吧?」
可以還是不可以呢?
宋虞覺得她暈暈的腦袋已經思考不過來了,只能緩緩點頭。
浴室裡響起另一人下水的聲音。
白霧遮蓋一切,不知多久之後,隱隱能聽見小姑娘極低的哭泣聲。
……
月至中天,謝辭一身白色中衣從浴室中出來,他懷中抱著小姑娘,用嫁衣裹得緊緊的,僅露一雙玉足。
宋虞一碰到床,咕嚕著滾到裡側,背對著謝辭,理也不理他。
這麼一番折騰,她的迷糊和醉酒早就沒了,腦袋比什麼時候都清醒。
嫁衣被隨手扔在地上,宋虞拿被子裹著自己,憤憤不平地看著謝辭,「騙子,不許上床。」
謝辭看著她鼓著臉生氣的樣子,忍下笑意,「嗯,是我錯了,我道歉。」
「哼,這麼沒有誠意的道歉誰要接受。」宋虞扭頭不理謝辭。
謝辭坐到床邊,扶著她的肩,「剛剛不是想看看我面具揭下來的樣子嗎?現在你自己來揭好不好?」
謝辭並沒有摘下那銀色面具,如今面具上也沾了些水漬。
宋虞看著那面具,不再計較剛剛的事。她從被子裡伸出手,慢慢解開面具的繩結。
銀色面具滑落,露出謝辭那半邊容貌。
一道疤痕從眉骨一直蜿蜒到左耳邊,奇異的紅色花紋纏繞在上面。
宋虞伸手輕輕撫著那道疤痕,有些心疼:「當時是不是很痛?」
謝辭十五歲開始戴面具,如今已有八年。前世她看到他揭下面具無法觸碰,如今終於能問他。
「太久了,記不清了。」
「是誰傷你?」
「一個小太監,一個我幫過,得到我的信任,然後想殺了我的小太監。」
宮中的人大多身不由己,那個小太監許是為了活命才下此毒手。
宋虞沉默著,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人都道先帝仁義,可他若真仁義,謝辭又怎會屢屢陷入危機中?
「那些事都過去了,別傷心了。」謝辭見她情緒低落,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
宋虞反應過來,一把拍開他的手,挺直腰背,「誰說我傷心了?你別想用面具的事糊弄過去。下去,不許上床。」
宋虞想起剛剛的事,果斷要推謝辭下去。
謝辭低笑出聲,攔腰將小姑娘連同被子一起抱進懷中,「怎麼變得這麼聰明,還是剛剛迷糊些好。」
「你還敢說?」宋虞羞惱地瞪著謝辭。
哼,虧她以前覺得他像一隻小奶狗。哪裡是什麼小奶狗,根本就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大灰狼。
「嗯,剛剛確實是我不對,我道歉。只是,阿虞你看,那紅燭還沒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