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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久不解地瞥了他一眼:「想自殺需要理由嗎?就是不想活了啊?」
寧樂言:「……」
寧樂言:「不是……到底為什麼啊?」
餘久頭頂的數字在剛才回答完後又猛然掉了半分鐘,且不再回升,一點一點直奔著零去,他好像終於有些不耐煩起來,掙了掙手臂,嚇得寧樂言趕緊又收緊了力道。
「你先、你先翻回來,」寧樂言道,「我真的想不明白……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想不開?你什麼沒有啊?失戀了嗎?咱們不能因為這該死的愛情就放棄自己的生命吧——再有你條件這麼好,前兩天還有倆學妹找我要你微信呢,愛情固然重要,生命價值更高啊!」
「不對、不對,也沒見你談戀愛,那或者不是因為失戀,被導員罵了?哪門課平時分不夠拿不到今年獎學金了?」見餘久臉色不變,完全沒有被他說中的意思,寧樂言開始想到什麼說什麼地胡謅,「還是跟人打架了?誰的物件又看上你了結果跑過來威脅你?或者爸媽吵架?家裡破產?明天債主就上門?不是——到底為什麼啊?你到底有什麼好想不開的啊?」
彷彿終於被他天馬行空、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逗著了,餘久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寧樂言看到他頭頂的倒計時又從十幾秒拉長到差不多五分鐘,總算是稍微鬆了口氣,就聽到他說:「我的存在沒有價值。」
「啊?」那一瞬間,寧樂言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差點鬆手去掏耳朵了,理智控制住他的手拽著餘久沒放,但嘴還是沒停下,「什麼意思?」
「我,沒有價值,懂?」餘久一字一頓地向他重複,並補充解釋道,「我不被需要,沒有人真正在意或者關注我,因此我的存在沒有價值,所以想去死,懂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溫和,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對自己話裡驚世駭俗的內容渾然不覺似的。他解釋得很耐心,如果內容不是這麼離譜的話,這種溫和的語氣和神態跟平常給人講題都沒什麼區別——不過寧樂言還有空分了個神,想著還是有點區別的,餘久給他講高數的時候才沒有這麼耐心。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寧樂言哪怕現在收到通知說學校立馬放假讓學生立刻滾蛋還給包路費都不能有這麼震驚了,他上下打量了餘久好長時間,等到對方的倒計時又只剩個一兩分鐘了,才難以置通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為什麼不能這麼想?」餘久疑惑道,「我就是這麼覺得的啊?」
「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不被需要、不被關注?」寧樂言艱難道,「咱們學院還有比你更受關注的人嗎?」
「這是兩回事,」餘久說,「認識我的人只關注我的外表、家境、或者成績?即使有人在意我,在意的也只是那些外在的東西,我對他們來說只是個『挑不出錯』的象徵,至於存不存在的,不重要,這個『象徵』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沒有人真正需要我。」
寧樂言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的歪理:「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覺得那些所謂的『外在的東西』和你沒有關係?那是你身上的特質,關注它們不就等於關注你嗎?而且你又不是有沒有朋友,單方面認識你的人就算了,你那麼多朋友不能都把你當個什麼破象徵吧?」
餘久歪了歪頭,笑了起來。
他長得很好看,五官甚至能用漂亮來形容,一雙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很吸引人,笑起來彎彎的,任誰都不能昧著良心從他長相上挑出什麼毛病來。
天台上沒有遮擋物,風有點大,從寧樂言身後撞過來,把餘久的衣服吹得「刷啦啦」響,他的頭髮很柔軟的樣子,被風掀起一綹來翹在頭頂,看起來還有點可愛。
「不一樣的。」餘久輕聲說,「不一樣,我就是不被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