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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以前去哪裡都有司機接送的日子,再看看現在在昏黃的路燈下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坑坑窪窪的小路。 幾人皆是罵罵咧咧,罵得特別難聽。 阮詩柔依舊在咒罵她的父親,絲毫不覺得她自己錯在哪裡。 李俊則是在罵阮詩柔、跟著阮詩柔一起罵阮老爺子。 至於王素雲母子則是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們向來如此,壞人由別人來做,他們跟著得利。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李俊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位置,又看看面前的小巷子,眼裡滿是屈辱、嫌棄、不可置信,還有怨恨。 小巷子旁邊立著好幾個垃圾桶,惡臭難聞,蒼蠅滿天飛。 垃圾桶旁邊還有下水道口,甚至小巷子裡都到處是臭水坑。 剩下的三人皆是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翻著白眼。 她們此刻甚至有些怨恨李俊沒本事。 可她們依舊沒有離開他的想法,因為她們習慣了依靠他,不知道離開他她們該如何活下去。 幾人罵罵咧咧的在昏暗的小巷子裡走一下跳一下地慢慢透過。 可即便再小心,身上還是不同程度地飛濺上了臭水。 幾人忍不住地乾嘔,可他們一天沒吃飯了,乾嘔的胃裡直吐酸水。 到了出租屋附近,李俊看了看天色,還是忍著噁心給房東打了電話。 “喂,你好,我是李……” 李俊話還沒說完,對面便響起了一個粗獷的女聲。 “租房的是吧,從樓梯口上來就行! 快點啊!大晚上的,老孃還要回去睡覺呢!” 李俊額頭上青筋乍現,手機也被握得嘎吱作響。 他覺得對面的悍婦太不禮貌了,居然敢打斷他講話。 可他似乎忘了,現在的他一無所有,亦沒有什麼身份、地位,沒有了一絲一毫可以自傲的資本。 幾人走到樓梯口,看著那搖搖晃晃的木樓梯,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腐朽不堪。 阮詩柔看著這一幕直接爆發了。 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李俊! 我們以後就要住這樣骯髒不堪的地方嗎?! 你不是說會讓我一輩子過好日子的嗎? 這麼噁心又破舊的地方是人住的嗎?! 李俊!你混蛋……” 話還沒說完,樓梯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壯漢。 壯漢一臉絡腮鬍,一條長長的刀疤從左眼睛一直延伸到右邊唇下。 穿著一個背心、大褲衩,腳上託著人字拖。 正一臉怒氣地俯視著樓梯下的幾人。 隨意掃了一眼,忽得不屑地笑了。 粗獷又滿是嘲諷的聲音在幾人耳畔響起。 “呦!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來了呢! 還不是人住的地方,那幾位還不是要住在這啊! 原來是幾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李俊強忍著怒氣,陰森森地盯著壯漢,拳頭握得嘎吱作響。 阮詩柔想反駁可又怕被壯漢暴揍,她怕自己被打死,嚥著口水快速移開了視線。 王素雲母子也是欺軟怕硬的貨,見壯漢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早就嚇得縮著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壯漢輕蔑地笑了笑,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殺意。 “再敢大呼小叫吵老子睡覺,直接弄死你們。 老子不過是進去幾年就能出來,呵。 再敢瞪老子,現在就挖了你們的狗眼。” 壯漢又恐嚇了一番,嚇得幾人在原地裝鵪鶉,一動不敢動。 壯漢冷哼兩聲,慢慢走遠了。 寂靜無聲又昏暗的樓道里只餘幾人的呼吸聲,還有壯漢拖拉著拖鞋在地上走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關門聲砰地響起,嚇得幾人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良久。 再聽不到關於壯漢的任何聲音了,幾人這才敢大口喘氣。 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感覺後背的衣服也黏糊糊地黏在身上。 李俊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三人,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殺意。 這三人見證了他極其不堪的一面,他甚至在想怎麼慢慢弄死這三人。 看了看狹窄破舊的樓道,甚至牆角還有蜘蛛網,牆皮也斑駁不堪,甚至還有一些垃圾隨意地丟在牆邊。 他真的想一走了之,可他已經沒了挑三揀四的資本。 只能抬了抬僵硬痠麻的腿,慢慢向樓上走去。 一時間,昏暗的樓道里只有腳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有幾人輕緩的呼吸聲。 待到了頂樓也就是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