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談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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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活路,是慫恿玉蘭和玉菊去試探駙馬?”長靖自廊柱後走了出來,看著跪倒在地的玉蓮,看著她起身,似乎並不意外他會出現在此處。
玉蓮轉過頭,額頭上一片殷紅烏青,眉眼處卻是淚珠盈睫,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平靜地與長靖對視,淡淡道:“慫恿?”
她笑了笑,眼中的淚水順著她精緻的面頰滑落,“宮裡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個頂個兒的八面玲瓏七巧心,哪用得著我慫恿她們?”
“不過是先下手為強,順勢而為罷了。”玉蓮回身迎向長靖,只幾步的距離,幾乎要貼到長靖身前。
她抬頭看著瘦高的長靖,纖纖玉手撫了撫長靖胸前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襟,“都是為了活命,就像您一樣,不也要昧著良心做些兩面三刀的事嗎?”
“駙馬雖木訥不解風情,但也不過是個沒嘗過‘葷腥’的男人……呵,男人。”她又笑了一下,笑聲中帶著幾許意味深長。
說罷,也不等長靖回應,屈膝行禮後,向旁邊撤了一小步,直接越過長靖離開了。
直到玉蓮走遠,長靖才回身,看著她抬頭挺胸,掏出手帕,既沒有擦拭額頭的傷,也沒有擦掉臉頰的淚痕,而是在反覆擦拭著自己的雙手。
不知是嫌棄他一個閹人的衣服髒,還是因為攥過趙震霆的衣襬,亦或者只是擦拭手上的灰塵。
看著玉蓮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長靖才轉身進了內院,沿著遊廊一路走到正房外,卻聽得房門內有動靜,隱隱約約的交談聲,自內向外傳了出來。
與其說交談聲,其實並不嚴謹,因為只有趙震霆一個人的聲音,十分簡潔明瞭,將早上和方才發生的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
包括玉蓮等人的出處、目的,他沒有避諱,一板一眼,也不怕這件事會讓父女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張,出現更深的隔閡。
隔了半晌,才聽得一陣窸窣聲,蕭清瑤換了一個姿勢,重新靠向床頭,輕“嗯”了一聲,表示知曉了,又抬手攏了攏凌亂的長髮,隨手在頭頂挽了一個髮髻,“幫我拿支簪子,就在梳妝盒邊上,那支木簪。”
趙震霆照做了,將木簪遞給蕭清瑤,隨著她的動作,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胳膊上幾道泛白的傷疤。
這是刀劍留下的傷痕,比起她脖頸靠近胸口處的那道傷疤,這些只能算‘小’傷。
這些可怖的疤痕,卻像是無法消失的“勳章”,透過特殊的方式,告訴見到它們的人:戰爭的慘烈,以及這個人身先士卒,揮刀陣前的勇猛和無畏。
他將視線移開,避開了因距離過近,又站立俯視的關係,眼角不小心掃到的春色。
“有什麼想問或者想說的?”蕭清瑤重新整理儀容,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是為自己,是為父母妹妹。”按照趙震霆的性格,想讓他開口追根問底或是對某件事、人表現出好奇心,恐怕比母豬上樹還要難。
雖然賜婚是個意外,但她卻認真考量過這件事,也給過趙家和趙震霆選擇的機會。
換句話說,這是共同選擇的結果,夫妻這層關係,在外人看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共同體。
別人,尤其是敵人,也會將趙震霆甚至趙家當成她的‘軟肋’,她縱然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證護他們一世周全。
她已經深陷局中,這件事她也曾多次明示暗示過趙家,趙震霆也親眼目睹過公主府的爆炸事件,她也曾交代過跟著趙家這條線的暗衛,對趙震霆知無不言。
蕭清瑤並沒有試圖改變趙震霆的脾性、喜好,可架不住她身邊的人、事、物錯綜複雜,你不想,不願意沾染是非,架不住那些麻煩事會主動找上門。
既然選擇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哪怕不能一起蹦躂,至少不能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