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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見楚瑜看她，眼圈更紅，只能匆匆起身沖他深深一禮，無地自容轉身掩面哭泣而去。
楚瑜看秦瑤這反應，愈發覺得自己和李恣太過不妥，掙著要自己下來走。
&ldo;先生莫要再推了。&rdo;李恣有些委屈道：&ldo;學生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若是再摔了先生，恣今日就不要回去了。&rdo;
楚瑜撐著腦袋，不肯貼在他懷中：&ldo;又不怪你。&rdo;
&ldo;是我手上沒輕沒重，傷了先生。&rdo;李恣悶悶道。
楚瑜見他這般自責，於心不忍，不好再推拒他一番好意，只得道：&ldo;無事……應是沒有傷到骨頭的，不挨著地倒也不疼。&rdo;
李恣沒有說話，半晌才道：&ldo;先生……方才那女子……&rdo;
楚瑜一怔，微微低下頭去，輕聲道：&ldo;人各有命。這是我的命，那是她的命。&rdo;
從前他就是不肯信命，以為自己能夠逢山開路遇水填橋，為自己為秦家創出一條康莊道。可到頭來，不過是一方泥濘歧路，越走越遠。
如今，若還是不信命，他還有什麼可信的？
李恣動了動唇，有些話沒說出口。
……
待兩人歸府，楚瑜方才知道自己話說的太早，並非是腳上不痛，而是痛到麻木，感覺不到了而已。
大夫檢查後，斷言不僅傷了筋骨，還傷得相當重。
楚瑜坐在床沿，身上的粗布衣袍已經換了下來，一件天青袍子披在肩頭，長發剛剛洗過，濕漉漉的順著肩頭垂下，蜿蜒在腰間，身上玉蠶袍子被提起放在膝頭堆積層層如雪，一雙勻稱雙腿露出大半，繃緊時候可見骨線優美，一雙白玉雕砌般的雙腳安靜放在小繡墩上，每一方腳趾甲都泛著淡淡的粉白。
&ldo;我方才說的李大人可聽清了？哎，李大人？&rdo;大夫吩咐完之後見李恣只是垂頭走神，不由得輕輕推了推他。
&ldo;啊？哦。&rdo;李恣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
大夫不放心道：&ldo;正骨有些疼，大人一定要抓緊了二爺的腿，否則二爺忍不住掙起來，怕骨頭會歪，到時候免不得疼二回。&rdo;
李恣認真記下，小心在身上搓了搓手，將手心的汗擦去，穩穩握住楚瑜腳踝之上的小腿。
楚瑜的腿有些微涼，襯得李恣手心滾燙。
&ldo;二爺，忍著些。&rdo;大夫說完，給李恣使了個顏色讓他抓緊。
楚瑜看著大夫握住他的腳踝，下一刻只聽見骨頭的咔嚓一聲脆響，劇痛讓他猛地閉上眼睛，搭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攥緊床褥，一地冷汗沿著尖巧的下巴滴落下來。腦子一瞬空白過後，重重喘息兩聲，這才緩緩睜開眼來。
李恣忙掏出帕子小心擦去楚瑜臉上的汗，一旁大夫小心用輕木固定繃帶纏好，又叮囑了半天才退下。
&ldo;先生休息會兒吧。&rdo;李恣扶著楚瑜躺下。
楚瑜滿是倦意微微闔眸，輕聲道：&ldo;你下去吧。&rdo;
李恣本想守著楚瑜，可又不敢違背師命，只能一步三回首地退下。
聽著門吱呀關上，楚瑜才緩緩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頭頂的帷帳。良久後，他伸手將李恣方才為他擦汗的帕子從枕邊拂落地上。
潔白的帕上帶著木香，孤零零飄落在地，像是無人問津的心意。
&ldo;何必錯付。&rdo;
楚瑜的嘆息輕得如同桌案上的裊裊檀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