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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二舅是個火爆脾氣,但總歸是女孩子,也算知禮;這老三最怪,鬧騰的時候上樹爬牆什麼都幹,惹是生非得像個小子,安靜的時候自己能躺後院亭子裡大半天,杏花落滿衣服也不管。你問她幹什麼呢?她說在看雲編故事,你要問她一句什麼故事,她還真能手舞足蹈地給你胡謅上大半天,跟在你屁股後頭,煩死個人。”
徐氏雖然這麼說,臉上卻都是笑:“不過這孩子倒是個有福氣的,跟長青那孩子定了親,她從小就聽長青的話,這孩子的教導要是細想想,一方面是宛知耳提面命,一方面是長青循循善誘。倒是越長越懂事,宛知不在家,宛如忙家裡做飯洗衣、餵豬餵雞的,她就跟我學著抱孩子,給我替把手,這不你看,抱得還四平八穩的,真是那麼回事兒!”
徐文盛也跟著由衷地高興,接話道:“長青這孩子也是半個兒子,大姐如今兒女雙全,且都聰明能幹,這才是做父母的福氣啊!說到這兒了,上次長青和秋螢智勇雙全,最後將那拍花子的送去法辦,真是大快人心,十里八鄉都豎拇指誇讚呢!還有咱莊裡老徐頭被拐走的孫女小環,也找著了,送了回來。萬幸那孩子長得標緻,拍花子的將她跟其他出落得好的姑娘們養在一起,準備大些了一起賣到煙花之地,倒是因禍得福沒受什麼苦。”
說到這兒他一拍腦袋,將手向懷中摸去,掏出兩錠銀子來擺到桌上道:“這是老徐頭讓我帶來的謝禮,我差點給忘了。還說銀錢不多,是個心意,請你務必收下。”
徐氏連連擺手道:“這收不得,收不得。咱也不是專為了救人家孫女,二十兩銀子也不是小數,他家日子也沒這麼富裕啊,你趕緊地放起來,回頭捎回去給送回去。”
徐文盛道:“大姐你收著吧,無妨。咱娘早吩咐好了,回頭給他送回去十兩銀子,再送些壓驚藥材還個禮就行了。人家是誠心表示感謝,本來還帶了一堆東西過去,看我這車裡也裝不下了,這才作罷。人家說了,是小環受了驚嚇離不得人,地裡又趕上麥收沒忙完,暫時不能親自登門道謝,已經失禮了,要你別見怪。這老徐頭的兒子媳婦都在外地做生意,孫女小環就是老兩口的命根子,對咱雖然只是順手做的好事,在人家可是救命的大恩,你要是不收,人家心裡頭總欠著這一份恩情,睡覺也不踏實。”
徐氏笑著將一錠銀子拿了過來,又將另一錠推了過去道:“既如此,我就收下這一錠。你將那十兩帶回去,就照你方才說的回禮給人家,告訴他心意我已經收下了。我可不能讓咱娘給我出這銀子,現在家裡有這麼多孩子,還四個禿小子呢,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徐文盛知道徐氏這麼說了就是這麼定了,也不多說什麼,依言又將一錠銀子揣回了懷裡,然後道:“那就這樣吧。大姐我去場院裡看看幫著忙活忙活去,晚上在這留飯了啊,吃完我再回去,反正也近便。”
徐氏笑道:“你啊,長大了也還那樣兒,也不知道客氣客氣,你就知道我想留你飯啊?”
徐文盛也跟著笑道:“大姐不留,我也賴在這兒吃,我想吃糖醋鯉魚!”
姐弟倆雖不常見面,幾句話卻含著濃濃的親情在裡面,熱乎乎地熨帖著心,徐氏道:“等下!既幹活去,且換個粗服出門。穿一身綢衫,豈不糟踐?”
張秋螢撩開門簾走了出來,手裡捧著張瑞年的一套乾淨的常服道:“舅舅穿我爹這件吧。”
徐文盛摸摸秋螢的頭道:“這丫頭是懂事,招人疼。十四姑還說呢,要不是定給了長青,就給我家寶兒娶回去,親上加親。”
等他換了衣服,徐氏又囑咐他到了場院將宛如替回來。知道他認識路,自由著他去了。
秋螢送舅舅出了門,走到屋門前輕聲問道:“娘你累不?不累咱們備飯吧。我去後院摘菜去,都需要什麼啊?”
徐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