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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照慣例,在桌面上鋪了本書,掏出耳塞,準備睡覺了。
但“啪”的一聲,後桌突然掉在地上一支筆,骨碌碌滾停在江淮凳子腿邊上。
江淮捏著耳塞,低頭看向凳子腿邊上的筆。
他側腰,拾起來,頭也沒回,手指夾著往後遞了過去。
筆從他指縫間慢慢抽走:“謝謝。”
江淮沒說話。
筆帽的金屬掛鉤輕輕地卡了下:“前桌,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說的麼?”
拿個筆都費勁。
江淮索性轉頭過來,把筆放到了薄漸桌子上,抬眼:“說什麼?”
薄漸彎著唇角:“比如謝謝我?”
江淮:“我給你撿筆,我謝謝你?”
“不是撿筆。”薄漸慢條斯理地說,“我督促你寫完了數學作業,今天你沒有被林……林老師趕出去,你不應該謝謝我麼?”
薄漸似乎習慣性地要叫“林飛”,但又改口成了充滿好學生酸腐氣的“林老師”。
江淮皮笑肉不笑地問:“兩張卷子五十四道題,哪道題不是我自己做的?我謝你幹什麼?”
薄漸低垂著睫毛:“算是給你的後桌一點點鼓勵。”
江淮:“……”
薄漸:“給麼?”
江淮覺得這人可能腦子有病:“我謝謝你?”
看薄漸嘴形,他大抵要說一句“不用謝”,但他還沒有出聲,門口一聲怒吼:“江淮,你在後面交頭接耳什麼?!”
江淮轉回身來,林飛站在門口,眼睛冒火。
江淮:“……”
林飛指著他:“站起來!”
江淮站起來。
林飛問:“剛剛說什麼了?”
江淮不說話。
林飛怒火轉移:“薄漸,江淮剛剛找你說什麼了?”
江淮沒轉頭,他聽見後桌凳子碰在地面上的聲音。他抬了抬手,懶洋洋道:“老師,沒說什麼,我就給他撿了支筆。”
“撿筆就撿筆,撿筆你說什麼話?嘴巴閒不住?”林飛正在氣頭上,手指一指,“出去反省半節課。”
他稍一停頓:“薄漸也出去。”
班裡一陣小小的譁然。
相當於自帶免死金牌的薄主席,一個星期上課被攆出去兩回。被江淮舉報了一回,被江淮撿筆坑出去一回。
這兩人,八字不太對啊。
沒寫作業的剛剛夾著尾巴進來,後排兩位大佬又接班出去了。
江淮頂著一張送葬臉,走到走廊窗邊倚著。
兩分鐘後,他突然回過味來,眯眼看向薄漸:“薄主席,那筆不會是您故意扔到我凳子旁邊的吧?”
陽光打在薄主席側臉上,歲月靜好。
他說:“你猜?”
江淮:“……”
江淮:“薄漸,如果這不是在學校,你現在沒了。”
薄漸側頭,動了動嘴唇:“是麼。沒關係,我會原諒你的。”
“……日你媽。”
薄漸很有教養地搖頭:“不行。”
“……”
上這麼多年學,江淮第一回有找班主任調座位的衝動。江淮深呼一口氣,掉頭就走了。去廁所洗把臉,他現在不想再看見薄狗這張臉。
十來分鐘後,林飛消了氣,又出來把一個站在走廊東角,一個站在走廊西角,互不相見,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人叫回了教室。
江淮回了教室睡覺。到第二節下課醒了回,課間有升旗儀式。
衛和平在他桌邊等著。
江淮原本已經站起來了,一聽升旗儀式薄主席演講,又坐了回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