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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隨著時間滾滾而來的無數事件、機緣的碰撞中,即便幻覺在一些碰撞中破漏了、破滅了,但人可以透過自己製造的種種解讀來把這破漏和破滅裝扮成可以接受的模樣,或乾脆遮蔽它——如果這掩蓋真能完全做到的話;而在另一些機緣中,人們又會一起營造看似更宏偉、更堅不可摧、更客觀的集體幻覺,而所有這些幻覺對做夢者的吸引力是無法抗拒的,甚至徹底到讓人們根本不會去對它作任何辨析而只有終日為經營它而奔忙操勞,身不由己,無休無止。
雖然這幻覺隨時會遭受各種意外的干擾和破壞,但擋不住人以無盡的痴執去不停對它進行修補、營造。
雖然絕大多數人可能意識不到這痴執的徒勞——或者說他們內心某種更基底的力量不允許他們意識到這痴執的徒勞,但他們全都別無選擇的身處這生來如此而又無可抗拒的境遇之中——自己孜孜營造的一切隨時都在破漏、隨時都可能破滅。
所以意識之下的情緒世界,他們往往陷於無解的焦灼、煩躁、疲憊、怨恨…
但這些又往往更刺激他們愈加瘋狂和痴迷——既然已經付出那麼大代價,就更必須要得到那些看著就在眼前晃悠彷彿觸手可及的好東西。
即便暫時還無法得償所願,但時間裡看似永遠有無限可能,總有地方可以讓人寄託他自編的希望,而破滅的希望還能重新捏造,或直接用新的取而代之。
夢中人眼中只有夢,卻視而不見——也必須視而不見——他們所捏造的一切隨時都在破漏,乃至都無需破漏而只是由於那幻象一旦實現便同時由於這實現而令幻象本身失去了意義。
唯一剩下的依然還是那被人們視而不見卻又是他們無可出離的根本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