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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假的?」陳穎追問。
「對。」
「您確定嗎?」
陳穎問完這句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就是一批技巧精湛的仿作。她突然隱隱有個疑問,檢查一下包裹,上面沒有寫寄件人資訊,只寫了自己的名字。她搜刮身邊所有認識的人,有如此高超能力,又信任自己的,恍惚中,她只想起了一個名字。
那個明明比自己小兩歲卻是她師兄的人,那個還沒成年就火遍全國美術圈的人,那個當大家以為他只是當代「傷仲永」時用幾幅倫勃朗和莫奈的贗品轟動全球的人,那個在未成年之時就已經「死去」的人,那個她花了很長時間都無法再讓他「復活」的人,那個曾被她深深藏在心底的人。
一定是他。
只是陳穎不明白,他一個人昏昏沉沉了這麼多年,一副將這死水一般的日子熬到底的架勢,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改變了,願意提起畫筆再次出山了?
聯絡季白深是一天後,他們沒有見面,只是打了個電話。電話裡陳穎只是問了一句,季白深就承認了。
「是我畫的。」
陳穎沉默了一會,試探說:「我和楊崇生楊老師想給這批畫辦個畫展,師兄,你看可以嗎?」
電話那邊也沉默了,很久後才回答:「可以。一直以來都謝謝你了,陳穎。」
季白深掛了電話,端起一小杯溫度正好的烏龍茶,慢慢喝下去,放下茶杯,抬眼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楊崇生。在面積不大,卻放了一套正宗紅木傢俱的茶室裡,楊崇生手裡捻著一串佛珠,眯起眼睛打量著季白深,似笑非笑的。
茶桌旁燻著一種日本松香,淺褐色的薄煙垂直升起,裊裊地旎散在兩人之間。季白深淺淺吸了口氣,不知是不是松香的作用,他此刻極其坦然鎮定,甚至隱隱還有些期待。
總體上,楊崇生的整個計劃與季白深的猜想差不多。他之所以籌謀多年想方設法逼季白深畫這五幅假畫,就是為了能夠順利把違法獲得的真畫賣出去。
在假畫工作結束後,楊崇生先是找人簡單裝裱了一下,然後偷偷送到陳穎那裡。他預料到陳穎會請他去鑑定,便用自己比較權威的身份堅定是假畫,是仿製品。
他利用陳穎對季白深多年來的隱秘情感,以及她早就想幫季白深洗脫當年陰影的執念,斷定她一定會為他辦一個仿作畫展。楊崇生再利用這個畫展,將贗品變成了仿品。
贗品與仿品不同。贗品是以真跡的名義交易的,是違法的。仿品只是與真跡一模一樣的假畫,有一定的藝術價值,是能夠合法交易和收藏的。
如此,楊崇生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這一連串的專業操作,就是他醞釀了多年的銷贓計劃,
「畫展最快的話是一週之後,你準備好了嗎?」楊崇生突然開口,打斷了季白深的思路。
「我需要準備什麼?」
「那天除了陳穎,我還會找幾個圈裡的朋友給你站臺,媒體也會報導。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會有人告訴你的,你只要調整好狀態,配合就行。」
「然後呢?」季白深安靜地問。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該讓你知道的時候會告訴你的。」楊崇生說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白襯衫的袖口,準備出去。
季白深坐在那裡沒動,獨自斟了一杯茶,突然說:「展覽後,你是想讓我公開把這幾幅畫再賣給你吧?」
楊崇生停下腳步,站在茶室門口。
季白深抿了一口茶:「你先將這幾幅假畫洗白成仿品,再買下來,這樣你就是這幾幅畫的合法收藏者了。然後,」季白深看向他,不慌不忙地說,「你再以賣這五幅仿品的名義,出手真跡。假畫真賣,表面上賣的是假畫,實則交易的是真跡。就算警察和海關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