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李廷尉心黑(一更)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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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唯最終反抗無效,被長公子拎去做“苦力”。
在每天趕路、休息的迴圈行程中,但凡她不是在忙著收拾藥材,就是在公子扶蘇的馬車上痛苦地翻閱律法條文。
她真的不懂律法啊!
當然,這只是稚唯自己內心認為的。
在外人看來,她很懂,懂得讓大家想讓小女子不要發表意見。
出現這種差距的原因,歸根到底還是源於時代的隔閡。
作為一個來自後世法制健全國家的知識分子,看著當前秦朝幾l乎遍佈各行各業的細緻律法規定,稚唯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不過她心裡清楚,社會發展是在不斷動態變化的。
所有在後世眼裡不好的、糟粕的、狠絕的東西,在當下或許是必須存在的。
不管是制度還是法律,都沒有哪個比哪個“一定更優良”的說法,只有合不合適。
所以在翻閱秦朝律法條文,列舉“赦免”條例的時候,稚唯表現得非常剋制,哪怕是覺得不妥當的地方,也不去跟公子扶蘇、其屬臣,以及李廷尉派來的屬臣辯駁爭論,只是兀自在空白紙上寫下她的批註和意見。
至於會不會被採納,會被採納到什麼地步,稚唯其實不是特別在意。
說到底,公子扶蘇讓她參與完善“大赦天下”條例內容的工作,不是要把她推出去和手握法家權威的李廷尉打擂臺。
這位周全責備的長公子,這麼做的理由,除了是關心她的課業問題以外,無非是想借用她的腦子,從另一種角度審視“赦免”條例是否合格。
這跟秦始皇和長公子作為法家國度的最高統治階層,卻博覽眾家的道理是一樣的。
他們對法家之外的學說未必認同,未必採納,但一定要有所知道、瞭解,必要的時候還要加以利用。
稚唯明確她的優勢在哪裡。
或者說,公子扶蘇非常清楚他以及朝廷屬臣的劣勢在哪裡。
二者實際上殊途同歸:稚唯比他們都更懂底層黔首需要什麼,在痛苦什麼。
富有仁義名聲的長公子,已經算是貴族階層裡比較體恤下情的人了,可他終究是逃脫不了自我身份的限制。
既然是“赦免”,物件是觸犯律法的刑徒,公子扶蘇必然需要一個來自底層的視角和意見。
他選擇了夏稚唯。
所謂讓稚唯來“複習課業”,不過是一個半真半假的藉口。
誰讓他們是名義上的啟蒙師徒呢。
而且夏稚唯的隱形地位夠高,界限比較“模糊”。
模糊,指的是稚唯一直以來對外都是內庭女醫官的身份,可確確實實又總是或多或少得參與政事。
秦朝是秦始皇親自建立的第一個封建帝制國家,官制及其他制度相比較後面朝代而言,都非常粗糙,也沒有合適的前朝作為參照物。
所以對於稚唯這種“模糊”,
朝臣的意見不大,就算有,也是針對於利益上的糾葛,而非夏稚唯的背景、身份、職位本身。
先不說楚國女子向來有掌家權,明面上不提,背地裡參政議事不在少數。即使是在普通黔首之家,女子掌握一家主權都是常有之事。
就算是秦國本國,亦有政治手腕不俗的女子,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朝臣可以私下裡給秦始皇諫言,意圖限制稚唯的權利。
但若敢明面上拿夏稚唯“女子參政()”的部分攻訐她,說出去怕是站不住腳。
更何況,秦始皇本人因為過去的事情,反對的是後宮女子藉由血脈、姻緣關係摻和政事。
稚唯跟秦始皇的後宮可沒有半點關係。
嗯&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