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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假裝聽不懂他的話,用世上最無辜的眼神和最委屈動人的表情告訴他,她根本不知道什麼燕尾髻白玉簪,他問錯人了。但,紫騎的統領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假若他不是事先經過調查,知道她曾喚住過蘇月喬並和碧落一起將之裝扮一新,以他在北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威勢,他實在犯不著與她這個弱女子作對。
明人面前說瞎話,反而會令她的處境更糟,除非想到一個合情合理又有說服力的解釋,才能助她渡過這劫。
她心中正自百轉千回,忽聽雲大人一聲嗤笑,毫不留情地道出,“二……”
電光火石間,彷彿有什麼念頭在顏箏腦海間流轉,她驀然有一種福至心靈的感覺,連忙抓住他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那股快要窒息了的噁心驟然消失,她貪戀地呼吸著冰冷但清新的空氣,大口地喘息以令緊繃而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
過了小半刻,她終於抬起頭來,直視與他相隔不過一尺的這個男人,他雙手環抱著胸口,斜斜地靠在木製的床框上望著她,目光裡滿是不屑和鄙夷,彷佛只要她說了半句假話,他就會毫不容情地出手,將她掐死在這初來乍到之地。
她長而捲翹的睫毛在遠處華燈暗淡的光芒下撲閃,下瞼處躍動著扇簾狀的陰影,“我曾是安烈侯顏緘的女兒,年幼時數次進宮,與安雅公主交好,公主偶然間讀過夏朝皇后起居錄,知曉藺皇后素愛這些打扮,曾與我提過幾句。我與蘇月喬同住一院,她待我甚好,又是簪纓之後,出身顯赫,她是我們中最有機會的那個,所以我才會幫她。”
帶著黃金面具的男子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問道,“安烈侯顏緘的女兒?”
顏家是開國元勳,累世公侯,安烈侯顏緘年少時因為風流倜儻而名揚天下,如今盛年,得永帝器重而手握重權,是朝中炙手可熱的權臣,夏朝無人不識。
顏箏臉上漾出一抹冷淡而嘲諷的笑容,“雲大人不要漏聽,我說的是曾經。四年前,我與家僕去護國寺祈福,半道遭了歹人擄劫輾轉飄零至此,想來父親遍尋不著,早就對外宣稱我已經死了。所以安烈侯之女的身份,並不能給韓王帶來任何好處,若是雲大人覺得我這個理由尚還說得過去,還請忘了我的出身和來歷。”
她眼波微動,“雖然是微小燕雀,卻也有自己不願被提起的事,雲大人是做大事的人,想來不會與我這樣的弱女子計較。”
這位雲大人方才說,他來前向駱總管打聽了她的事,還說她一路上給韓王府添了很多麻煩,他指的大約是她的前身曾數次逃跑,駱總管勞師動眾去找她,不僅耽誤了許多時間,還花費了不少精力,能在短短兩月中治好她背上的鞭傷,想來也費了不少名貴的好藥。
她從前一直以為,駱總管沒有打死她,還願意救下她甚至替她治傷,是因為韓王好色,而她恰好生了一張傾國絕色的面容,這姿色實在勝過其他美姬太多,以至於心狠手辣的駱總管,費盡心力也要留下她,只是為了向韓王邀功請賞。然而,鶴翠堂上,韓王自見到了蘇月喬,眼睛便再沒有看過其他人,她便知道,韓王並非傳聞中那樣的好色之徒。
那麼,所謂的四處獵豔,想來便只是個幌子,一來為了掩人耳目,二來卻是要方便暗度陳倉。
既如此,哪怕她生了賽過天仙的臉,駱總管也沒有非留下她的必要。她的前身一次又一次地逃,他又何苦一次又一次地找?聽碧落說,她最後一次逃跑,被駱總管扔回馬車時,整個背上沒有一塊好肉,車隊還特意因為她中途歇了兩天。倘若只是因為她的美色,駱總管不會如此的。
唯一的解釋,便是她的身世。
駱總管是個十分精利的人,經過他的手甄選入韓王府的美姬,一定不能有來歷不明底細不乾淨的人,否則若是令永帝或者景王的細作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