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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裡面的溼氣與陰氣一定極重,加之這裡又十分靠近東海,深林中一定還有不少溼地沼澤,不然哪能有這麼濃厚的霧氣呢?
戚靈望了一眼跛腳馬,這可憐的傢伙若失蹄陷入沼澤,一個人可救不回來。
農婦笑的陰騭紋都擠了出來,點頭道:“幸好你遇上我,若冒冒失失直接闖進去,只恐怕再難獨自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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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靈調撥馬頭,退回岔路口,沿著小道又行出一小段後,意外匯入一條平坦夯土路,沿途還有不少茶攤,支著油布帳篷供人歇腳。
“不常出遠門,我真是活該!”
戚靈跟人打聽才瞭解,她走的這一路,的確是荒廢已久的故道,如今玉堂城裡的俗官雅商,想趕赴破曉鎮的話都會自南門而出,沿著修葺好的官道行走,這一路有橋有驛,商販不絕,除了馬糞味相當刺鼻之外,其餘幾乎無可挑剔。
再往前走,反倒多了排木柵欄,阻攔住過往車馬,一夥兒鄉紳似乎要收取“護路費”。
領頭的傢伙肥頭肉耳,態度談不上蠻橫,卻句句強詞奪理,無數吐沫星子中,也只有一句話讓戚靈聽了進去,“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我破曉鎮鄉親修條路不容易,整天車行馬壓,總得養護不是?各位多少捐出些碎銀,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條大路長長久久,使得咱玉堂百姓商賈昌榮,貨達天下。”
路是不是他們修的戚靈不清楚,但卻打聽出了破曉鎮的由來。
破曉鎮位於南瞻部洲最東端海角,也是最先能望見日出的一個鎮子。
換言之,這裡也是距東勝神洲最近的小鎮。
起初戚靈認為,破曉鎮應該是個深水港口,因為這一路上的商販,大多會出海往來,可她到了鎮子才發現,此處地勢頗為罕見,越往東面地勢越高,形成一道斜坡,聽當地人講,盡頭處,坡度戛然而止,會猛然出現臨海峭壁,整座峭壁是一面山崖護盾,擋住東海的滔滔浪潮,像極了某位有道高人刻意雕琢為之。
所以朝東走,反而一直是上坡路,跛腳馬累的通身是汗,戚靈瞧著心疼,就在附近村店歇息,等到第二天,才繼續東行。
一座鎮子,百十家漁戶破屋,著實小的可憐。
唯一能打聽訊息的地方,是座落在懸崖頂上的酒館,三間矮房,用碎岩石壘成後院外牆,牆外的植被僅存一些荊棘,老幹虯枝半枯半活,無人刻意去打理。
再往東望,雪白海浪拍打懸崖,天海盡處綿雲四合,蒼茫一色。
戚靈輕輕吐納著呼吸,閉上雙眼,任憑海風盡情的吹拂。
她實在太愛這天地之間流淌的風,也不止一次納悶,為什麼她對風如此親近,以至於遲遲捨不得挪動腳步。
酒館木門吱呀一聲跨出一個肥漢子,鬢角毛髮支稜著,酒糟紅鼻底下口齒也不甚清楚:“呆子,跑這來吹風了。”
這人嘟囔了一句,腆著肚腩徑自朝著坡下走去。
戚靈被他這麼一招呼,頓時掃了興致,走過去按住搖晃的木門,朝酒館裡瞧了瞧。
屋內有四五名微醺的客人,各自把著一張小桌,都是十分安靜的在品酒沉思,挨牆處有一排烏木長櫃,店小二站在裡頭,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手不忙腳不亂,正安逸的揪著小鬍子發呆。
興許是怕被海風吹走,酒館幌子也被人插在屋內石壁中,上頭寫著四個古拙小字:“無妄酒肆。”
店小二年紀輕輕,下巴卻蓄著一撮小山羊鬍,嚴肅如同七旬老翁,戚靈站到他面前時,這人依然用左手不停捋著鬍鬚,沉浸在冥想中,遲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問道:“姑娘,有何貴幹?”
戚靈剛要開口,酒館木門被人撞開。
一個身套銀色鎧甲的男人滿頭大汗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