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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聞，她的發在他鼻間，他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
何菟半夢半醒，晃了一個小時，晃的腦子暈暈呼呼的，睜開眼睛看到岑清銘正拿著她包裡的書在看，她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來，岑清銘把書合起來，半個肩膀都麻了，他捏了兩下。
&ldo;醒了？&rdo;他問。
何菟從他手裡拿過了水，喝了一口，眼睛因為剛睡覺還透著水汽，她點頭：&ldo;嗯。&rdo;
岑清銘把書拿了起來：&ldo;出門你還帶書？&rdo;
何菟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來在書上的做的筆記，劃的線，有些心理是不需要透過親口來說就能表達，比如書裡劃的話，做的筆記就能輕易出賣這個人的內心世界，何菟是這樣的，她這個時候開始擔心岑清銘發現了她心底裡那些悲觀的，負面的，極端的情緒，不由緊張起來。
&ldo;我覺得這本書蠻經典的，所以就帶了。&rdo;她試圖透過經典二字來掩蓋什麼。
岑清銘點頭，眯著眼睛：&ldo;是很經典。&rdo;
何菟舒了一口氣，他應該不會多想。
&ldo;餘華其他的書也很經典。&rdo;她又欲蓋彌彰說了一句。
岑清銘看著她的臉，她的小心思盡收入眼底：&ldo;嗯。&rdo;
他把書又開啟了，她越是遮遮掩掩，他越是好奇，那些她劃線的句子讓他感受到了何菟心裡的另一個世界，那個他一直想觸及卻觸及不到的世界。
何菟砸吧著嘴在吃東西。
&ldo;何菟。&rdo;他叫了她一聲。
她嘴裡剛塞了個牛肉乾，歪著頭說：&ldo;怎麼了？&rdo;
岑清銘凝視了她一會，搖了搖頭：&ldo;沒什麼。&rdo;
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車又緩緩地開了一個小時，已經到了蘇州，昏暗的天開始有些發藍，壇縣完全被落在了百里之外，何菟伸了個懶腰，前所未有的輕鬆，大巴路過休息站，竟然停了下來，何菟下車上了一趟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她看到了那個帶著孩子的媽媽。
&ldo;王俊，你要想離婚隨便你，小泉是不會跟你的，你要想搶小泉的撫養權，我一定跟你同歸於盡。&rdo;女人壓抑著聲音透著一股絕望。
何菟路過她的時候看了她一眼，那些外人看起來美好的背後都藏著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時代的發展造就了越來越多的離婚家庭，結婚太匆匆，離婚變也更加匆匆。
她跑到了車上，那個小孩子坐在位子上咿咿呀呀的吃著東西，母親瞞著他其實未必是好事，大人們總覺得孩子不應該知道這些，可孩子是最大的受害者。
岑清銘別過腿，騰出空間，讓何菟進去座位裡面，那個小孩子回頭看到了她手裡的豬肉脯，夠著腦袋，指了指，說：&ldo;那個超好吃的，我爸爸給我買過的。&rdo;
何菟拿著豬肉脯看著那孩子天真的臉絲毫沒有吃的心情，她把豬肉脯遞過去：&ldo;給你吧。&rdo;
小孩子伸了手想拿又不敢，支支吾吾：&ldo;我媽媽說不能隨便拿人家東西。&rdo;
何菟把豬肉脯塞到他手裡：&ldo;沒事，姐姐送給你吃的。&rdo;
小孩子笑了，兩顆小虎牙熠熠生輝，他笑嘻嘻：&ldo;那等我回去叫爸爸買給你。&rdo;
何菟摸了摸他的腦袋，不忍心這麼小的孩子，他要知道父母離婚了會多麼傷心，她說：&ldo;好啊。&rdo;
小孩子的媽媽回來了，看到了他手裡拿著吃的，罵了他一下：&ldo;誰叫你拿別人的東西的？還給姐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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