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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會被騙。
好在石廣延聽得進去。
“顏辭,是我來得太晚了嗎?”
“不是,是人不對。”
顏辭提著樣本箱,瀟灑得往前走。
石廣延在她的身後喃喃自語。
“我倒是希望,你能看我的錢呢。”
顏辭有之前在夏爾西里一個多月的經驗,現在又有孫教授的指導,就算沒有導師手把手現場教,也照樣把取樣工作完成得很出色。
深夜,她還在整理樣本,將拍攝好的照片資料,結合地貌特徵做了歸納,再放入一一對應的樣本袋內。
終於全部整理完成,她打著哈欠伸懶腰,再一看時間,都已經凌晨一點半。
她看了看與沈平蕭互道晚安的聊天記錄,打算安心睡覺。
電話忽然響起。
她眼角沉下來,沈平蕭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電話。
“喂?”
“吵醒你了?”
“沒有,剛準備睡。”
“怎麼搞這麼晚。”
“那你呢,這麼晚來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沈平蕭停頓住,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顏辭……”
又是這樣。
顏辭搶先道。
“又要出任務,是嗎?”
“嗯。”
“去哪?多久?”
“還不知道。”
互相都能猜得到的問題和回答,他們都不想再多說,靜靜得聽著各自的呼吸聲越發冗長。
“等你凱旋。”
她在逼自己用樂觀的態度去看待,沈平蕭的語氣卻異常厚重,這讓她意識到這一次的任務,恐怕危險性之高前所未有。
“沈平蕭,你說話,你說你會回來的。”
他沉默著,半晌後,凝重道。
“顏辭,如果這次我能平安回來,我們結婚。”
顏辭咬著嘴唇,眼眶忍著酸脹。
“不是如果,沈平蕭,不準說如果。”
她笑著哭,哭著笑。
“我就當你求婚了,你不能食言。”
沈平蕭輕笑。
“好。”
“顏辭,我在你的筆記本里,偷偷放了一封信,希望你永遠都不會開啟它。”
電話中止於此,顏辭翻身下床,在行囊中翻找那本跟隨她走遍山河的筆記本,裡面記錄著她流失的歲月,和她掩藏在角落裡的所有。
她直接將筆記本倒著翻找,果然在後扉頁那找到一封薄薄的信,微黃的信殼外什麼都沒有書寫,封口也未用膠水黏合,只是摺疊著。
沈平蕭是什麼時候把這東西放進來的,她不知道。
她想看裡面寫著些什麼,又不想去開啟。
因為她太明白了,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這是沈平蕭留給她的遺書。
顏辭又把它原封不動得放了回去,合筆記本,她又感覺少了點什麼。
照片,那張拍攝於柯倫邦的照片呢?
紙頁嘩嘩作響,前前後後得翻都沒找到,哪怕她把包裹裡的所有東西都倒出來,也沒找到這張照片。
沈平蕭把它拿走了。
他不願意讓顏辭看到那副樣子。
筆記本被砸到被褥,顏辭拿東西撒氣,搞得一團糟。
“沈平蕭,你憑什麼換我的東西!”
她捂著臉蹲下身,屈膝抱緊自己,把臉埋在臂彎中。
一晚,房間的燈都沒有滅過,顏辭無論怎麼樣都睡不著覺,眼看著天都漸漸泛白,她仍然如鯁在喉得清醒著。
這樣的狀態什麼事都做不好,她想了想,給石廣延發了條短訊,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