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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的梟鳥運輸機掠過長夜,直抵廣袤的南境。帝國的南面氣候溼潤,常年多雨,繁茂的雨林遍佈月牙河流域。趴在飛機玻璃上往下遠眺,森嚴的綠林像徐徐滾開的毛毯一般鋪滿視野,朝陽的光暈從遠方推來,好似烈火摧枯拉朽地燃燒黑夜餘燼。巨大的山谷橫亙綠地,像大地的一道瘡疤。
運輸機飛越山谷南面的山口,南都出現在視野的盡頭。方眠看見鱗次櫛比的房屋,高高矮矮,紅紅綠綠,錯落有致。街道猶如棋盤,房屋最高不過三層。比起大廈聳立、人口擁擠的北都,這裡地廣人稀,像個寧靜的世外桃源。南都南面半山處矗立著一座巍巍的莊園,是座有年頭的城堡,通體雪白,園子裡種滿鮮豔的紅色玫瑰,好似這狂野密林中憑空張掛出來的織金錦繡。那就是穆家世代居住的白堡,據說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
方眠和穆靜南乘坐的運輸機斜斜掠出隊伍,獨自降落在花園的草坪裡。穆靜南帶著方眠走下戰機,早有許多穿著黑色軍裝的alpha等候在草坪前。見了穆靜南,所有人低頭行軍禮。
穆靜南對方眠道:“你先去休息,我晚點來找你。如果有事,就找艾娃。”
一個女僕走上前,道:“方先生,請跟我來。”
穆靜南一看就有事要忙,他離開穆家那麼久,恐怕有不少積累的公務要處理,方眠只好硬著頭皮跟女僕走了。拾階而上,行走在大理石柱支起的門廊,白壁上掛著巨幅油畫,上面畫得是各式各樣的蛇人,一個個全長著黃金色的蛇眸,縱然穿著軍裝軍靴,方眠也覺得毛骨悚然。
女僕帶著方眠進入巨大的老別墅,穿過無數廳堂、走廊,走得方眠腦袋都暈了,終於到了一處房門門口。推開門,裡面的裝修更為現代化,至少沒有什麼黃金吊燈、巨幅油畫什麼的。不過方眠望著這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灰塵,連各個茶杯相隔距離都一模一樣的房間,問:“這是穆靜南的臥室?”
“是的。”女僕細聲應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住這兒,”方眠連忙擺手,“能不能給我找個客房?”
女僕為難道:“上校的吩咐便是讓您住在這裡,我沒有權力為您更換房間。等上校回來,您同他說?”
她一個小女僕,方眠不好意思為難她。算了,等穆靜南迴來再說吧。
“你叫艾娃是吧?”方眠問。
“不,不是我,”女僕道,“艾娃是上校的副官,您想見她的話,在房間裡喊她就行了。”她屈膝行禮,“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叫艾娃就行。”
艾娃,聽名字是個女的,還待在穆靜南的房間裡,難道是穆靜南的小情人兒?讓小情人兒來伺候他,穆靜南也太不是人了。方眠無語半晌,立在原地沒動。女僕又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抬起右手,示意方眠進屋。這是不看他進屋不罷休?方眠抬腳進了屋,女僕高興地為他關上門。
方眠決定等那女僕走遠了再逃跑,便進屋隨意參觀。轉遍了小客廳、廁所和臥房,愣是沒發現半條人影。不必說人影,連女人的頭髮也沒有,更沒有女人的生活痕跡。開啟穆靜南的衣帽間,軍裝制服疊放得井井有條,平日裡穿的衣服另放一個衣櫃,桌櫃抽屜一拉,裡面整整齊齊地碼著各式腕錶,再下面一個抽屜放領帶,顏色從淺到深,十分規律。
方眠故意把他的領帶擺亂,顏色順序變得亂七八糟,方眠才心滿意足地罷手。
看了半天,並沒有什麼女人的衣服。那艾娃在哪兒呢?
“艾娃?”方眠撓撓頭,“總不可能是鬼吧?”
“方先生,您在找我嗎?”一個明麗的女聲驀然響起在身後。
方眠嚇了個趔趄,差點栽下去,驚魂未定地回頭,卻並未看見人。
臥槽,真鬧鬼了?
“你在哪呢?”方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