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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外出嗎?”晏之臨的眉毛已然皺起。
“沒有――”鬱竹察覺出他口氣中的異樣。她抬起頭,發現晏之臨正盯著自己的手臂。她頓時醒悟過來,趕緊垂下胳膊,抖落的衣袖遮住了面板上的瘀青。
“看書、練劍、聊天居然會弄出這些東西來?你究竟幹甚麼去啦?“晏之臨緊緊追問。
鬱竹臉一熱,一邊對晏之臨的步步緊逼感到奇怪,一邊則想著用甚麼理由來輕描淡寫地解釋出現瘀青的原因,忽聽晏之臨道:
“這回你打算用甚麼理由來搪塞我?”
鬱竹吃了一驚,抬眼只見晏之臨一雙黑眸正緊盯自己,素來溫和淡泊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是的,一絲怒意,真正的怒意。
“鬱竹,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也覺得我根本不配知曉隆福宮外發生的事?在你眼裡,我就是外面那頭鸚鵡,高興時就來逗逗我,抑或像今天這樣,隨便拿幾句不痛不癢、不真不假的話來敷衍我;想不起我時,就跑得人影不見,十幾天也沒個訊息帶進宮!鬱竹,你真把我當成傻子嗎?”
他唇角抽搐,額上青筋星星點點。這個生氣的、口吻激烈的晏之臨,是鬱竹以前從未見過的。她呆呆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出去罷,讓我靜靜地寫會字。”晏之臨忽然提起筆,冷冷道。
鬱竹默默將那篇字放回案上,轉身出去了。
看著鬱竹遠去的背影,晏之臨的臉色越發青得可怕。他提著筆在半空頓了半晌,忽然“啪”地將筆狠狠扔在了案上,又撿起那篇字來,嘩啦啦撕了個粉碎,揉成了團。
然而,就在他直起身,準備將紙團扔出窗時,他愣住了。窗外,花木扶疏的庭院裡,鬱竹的身影在薔薇花叢後若隱若現。
她,並未離開隆福宮呢。
不多時,鬱竹掀簾而進,臂彎裡還掛著個竹籃,裡面的薔薇、玫瑰奼紫嫣紅。她徑直走去長案前,忙著將一支支花插進瓶裡,又操起剪刀,“咔嚓嚓”地剪去多餘的枝葉。末了,她後退幾步,左瞧右瞧,又回頭看了晏之臨一眼。後者坐在太師椅裡,正眺望窗外。她拿起案上兩本書,轉身擱到書架上。高高的書架頂上,那盞走馬燈挑得有些過了,有掉下來的危險。她順手拖過一張小方桌,一躍而上,仰著頭,去將那盞燈扶得正些。
好啦!她低頭正要跳下桌子,卻覺眼前一陣發黑,耳朵裡嗡嗡作響。她伸出手去想抓住些甚麼,然而身在半空,哪有憑靠之物!
不好!病又犯啦!殘存的一點神智告訴她。
眼前墨黑,腦子裡的嗡嗡聲蓋住了所有聲音。終於,她支援不住了,腿一軟,倒向了地面。
似乎有人在耳邊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她動動嘴,可是已沒力氣說話。天在旋,地在轉。
……
“哎呀!”她摸摸額頭,神智漸漸清醒過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晏之臨的臉。他神色焦急,正關注地看著自己。
“不要緊,宿疾而已,我以前和你提過的。”不等他說話,鬱竹朝他一笑,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輕快。頭痛症雖然常犯,但都發生在家裡,沒想到這回居然在隆福宮裡發作了。好在和以往一樣,所有的眩暈和不適,在短暫肆虐後,又如潮水一樣退卻。
她發現自己躺在書案前的貴妃榻裡。
翠瀾的臉從晏之臨背後伸出來。她神色驚惶,看樣子嚇得不輕。
“王爺,我這就去傳御醫。”她道。
“等等!”鬱竹支起上身制止了她,“我沒甚麼事,不用去驚動御醫。”
晏之臨凝視鬱竹好一會,擺手示意道:“翠瀾,你先下去罷!”
翠瀾依言退下。
兩人相對默然半晌,之後,晏之臨道:“真不用去找御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