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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陷入沉思。
三秒之後，黎星繼續心安理得地玩自己的消消樂。
「感覺自己考得怎麼樣？」廖昀將一瓶礦泉水遞給他，順口問道，「a大有把握嗎？」
「應該沒有。」黎星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只學了一年時間，在廖昀的輔導下即便再天才，也比不上一群天才三年的奮鬥。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考個離你最近的大學的。」
「a大隔壁是b大，星星同學這麼有信心？」
b大的分數線和a大差不多，區別只在於一個偏文一個偏理罷了。
兩座高校只相隔一條馬路，b大也的確是離a大最近的一所學校。
「誰說它西邊那個了。」黎星翻了個白眼。
「沒事兒，大不了陪你復讀。」廖昀語氣溫柔，說出的話依然欠揍得很，「反正我放棄保送參加高考也沒什麼懸念。」
「拉倒吧廖老師，昨天是誰說今年的數學壓軸題有點難的。」
「有點難不代表做不出來，只是花的時間多一點，星星同學要失望咯。」
「……閉嘴吧你！」
一直到回到賓館，兩人依然拌嘴拌個不停。
不知從何時起，廖昀迷上了這種和黎星互懟的日常，畢竟這個時候的少年，表情豐富又可愛，嘴角的笑容也從未下去過。
十五中還有一場畢業典禮，這是學校的習俗，高考完後的第二天，會由畢業生代表演講，還會給每個班主任留一小段講話時間。
也算是正式的向高中時代做一次告別。
不過今年，還多了一個環節——黎星朗讀檢討書。
「大頭真的是，畢業了還折騰這些。」黎星皺眉開啟宿舍，空曠異常的宿舍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這是他在305住的最後一個晚上。
有用的東西早已收拾整理好讓廖爸爸運了回去，只留下些沒用的垃圾和用了一半的生活用品，以及兩張鋪著被褥的床鋪。
而等到明天，這兩張床上也不會再有那青花瓷藍的素色床單。
一切即將畫上句號。
從來不愛穿十五中校服的黎星第一次穿上了自己的校服，肥大的袖子又難看又礙事，站在鏡子前的黎星暴躁得恨不得立刻把這破衣服脫掉，卻還是扣上衣釦，捲起袖子出了房門。
他甚至給廖昀找了套顏色設計相仿的襯衫，以便廖昀可以跟著他一起參加畢業典禮。
沒有什麼比見證男朋友的畢業典禮更讓人欣慰激動的事情了。
如果有，那就是見證男朋友在畢業典禮上作為畢業生代表演講。
如果還有，那就是見證畢業生代表在畢業典禮上讀他的三千字檢討。
當教導主任宣佈這條訊息的時候，全場一片譁然，緊接著，是善意的大笑與口哨聲。
他們誰不知道黎星的檢討書是廖昀幫忙寫的，即便老師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大頭弄出今天這麼一出，純粹是要走個過場的。
也算是給即將升入高三，身上背著一百四十萬巨債的劉某某一個榜樣。
黎星在眾人的歡呼裡從容不迫地放下演講稿，換成廖昀提前準備好的檢討書。
「尊敬的各位校領導，親愛的各位一同奮鬥在高三戰線上的同學們，你們好。」
「我是高三二班的黎星，作為一名曾經渾渾噩噩的學生，我曾經覺得自己……」
廖昀站在臺下嘴角微揚，聽著聽著卻挑了挑眉，這份檢討書的內容似乎與自己所寫的並不全然相同。
此時，黎星的檢討書已經唸到了尾聲。
「……感謝十五中最可愛教導主任大頭老師，感謝你這三年裡一直不肯放棄去引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