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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梨花樹下那悠然撫琴的是付安然!
原來梨花樹下含笑執棋的是付安然!
原來,這一切都是安然。
我該怎麼做,才能恕清這一世的罪孽!
我的……安然。
雪花在無意間停留,天地一片霜白,月光悄然灑照,卻被一處的血腥驚得失去了光華。
“安然。”幻蝶宮內,血色瀰漫,一身血衣踏著滿世的愁容而入,一步一個腳印,卻是沁然得白雪鮮紅。
月光下,女子悠然躺下,微闔雙眼,月光傾瀉,點點月光籠罩一切安靜又恬美。
女子身側呆呆跪立著一女子,沒有了神色、沒有了生機般,任憑著飛絮般的雪花墜落。
聽聞有人來,落雪緩緩抬起了頭,看著一身是血的謹軒,淡言,稀疏平常:“你來晚了,姐姐,已經走了。”
謹軒卻置若罔聞,跪倒在沐晚面前,扔下滿是鮮血的刀劍,含笑的撫上沐晚的臉,為其拂去晶瑩的雪花,道:“安然,為何這麼傻,為何不等我。”
一語畢,眼中的笑意更甚,嘴角幅度張大,低笑出聲,最後竟是癲狂般仰天長笑。
“為何不等我!”淚水肆意流逝,聽不見心碎的聲音,卻聽得見心中強烈的呼喚,吞噬心神。
“這世間若是沒有你,我還有何意義。”
光芒大作,是誰的光芒比月光更皎潔,更神聖!是誰在用無悔的生命換取一次美麗的重生,涅槃,浴火也不痛。
“師兄,你真是個傻子,為了我、不值得!”
“我從來都是個傻子,你還不知道嗎?那年我送你下山之時,我就明白,這輩子,我就註定是個傻子!”
“師兄,你說,我們還有來世嗎?”
“為何沒有?”
“前世今生,我殺戮太重,我怕。”
“怕?怕什麼?”
“我怕下地獄。”
“呵、別怕,不會的。”
“師兄,為什麼不會?”
“因為,夢快醒了,等你醒了之後,有人還在等著你。”
“什麼夢?我不是快死了嗎?”
“傻瓜,你怎麼會死,有師兄在,你永遠都不會有事,走吧,師兄送你。”
安然,只要你好,只要我知道,你還在人世間延續我的生命,那麼,即使魂滅六道之外,我也心甘情願。
安然,這一生,我願為你守護,可是,我不願看到你滿是愁容。如今,我不能再在你身側,你的愁容誰來為你抹去。安然、誰替我來抹去你的愁容。
是誰在這雪中放聲哭泣,聲嘶力竭,是誰在這雪中埋葬風華,書寫離別,是誰將這一生的情劫畫下句號,又是誰,無愛無恨,無悲無喜。
沐晚呆滯地抱著渾身是血,不再抬眼的謹軒,淚光積蓄,漫天的飛雪再次落下,落入沐晚的眼中熱淚裡,瞬間融化。
聽不見整齊又急切的腳步聲,看不見寒光閃閃的利劍,腦海中、眼中全是謹軒含笑的話語與容顏。
“傻瓜,你怎麼會死,有師兄在,你永遠都不會有事,走吧,師兄送你。”
“師兄送你。”
“師兄送你。”
“……”
師兄,為什麼從來都是你送我,為什麼都是你看著我的背影離開。
師兄,真不公平,你說,你送我離開之後,你在幹嘛呢?是不是將我最喜歡的髮簪偷偷留下了,心裡暗自在竊喜?或者是不是又得了一套罕見的劍術想要獨自練習,不告訴我。還是,你心中痛苦地在流淚,不想讓我知曉。
沐晚悄然拂去落在謹軒臉頰的雪絲,喃喃自語,是對謹軒說,亦或是對自己說:“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你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