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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徒步前進。最後在山中的一個背風的窪地紮營。先給犛牛卸下貨物,將犛牛們趕圍成一圈,留一個出口,帳篷就紮在圈裡。
阿奴這些天,逼著劉仲等人適應酥油茶,以對抗高原反應。無奈沈青娘等人是南方人,飲食習慣差距過大,覺得酥油茶腥臭刺鼻,聞之慾嘔,實在吃不下。阿奴心急道:“在這高原上,就要學會喝酥油茶,不然高原反應有大家受的。”今天眾人體會了一把高原反應的厲害,等阿奴指揮侍女拿來酥油茶,大夥兒都捏著鼻子硬灌下去,方躺倒在帳篷裡,再也動彈不得。
只有沈嘉木,因為小解,走過奴隸呆的火堆旁,見到他們正在打酥油茶,他好奇湊過去看,只見那黑乎乎的棍子在長竹筒裡一上一下的攪拌,酥油茶湯上還飄著幾根牛毛,一股羶臭味撲面而來。又見一個男奴隸在揉餈粑,黑黑的指甲揉在灰白色的餈粑上,分外醒目。他一陣反胃,急行幾步,弓身大吐。
阿奴忙完,回帳篷時,見沈家的帳篷還亮著光,一看是沈嘉木還在寫筆記。一路行來,沈嘉木雖有幾分書生呆氣,但此人性格堅韌,跋山涉水從未聽見他叫苦,且做事持之以恆,筆記從沒見他落下過,阿奴滿敬重他。據劉仲說他是真有學問,吐蕃語雖然不很懂,吐蕃字居然懂一些,據說他還研究過北方几個民族的文字和語言。阿奴想,這個人真正是具備了徐霞客的本事。他的課上的也生動,自從有沈謙作為參照物後,劉仲上課認真多了。
沈嘉木見她進來,虛弱的笑了一下,他還沒從那陣嘔吐中沒有緩過勁來。
阿奴見他臉色不好,問明白後不覺好笑:“先生看到哪去了,那是奴隸們自己吃的,平常他們還未必吃的上這些。只是如今要走遠路。才吃的好點。我們的飯食,卓瑪嬸嬸的管家看著呢,材料都是乾淨上好的。他們哪敢呈這些髒的上來。”
沈嘉木稍稍釋然,轉而又想起那些奴隸,不覺長嘆。
阿奴又道:“其實我阿爸和卓瑪嬸嬸對自己的奴隸都還好,至少每天可以吃飽。他們經商的,奴隸們不用下田,只在宅子裡做活,吃飯穿衣都不會苛待。鄉村的奴隸們在田裡終日勞作,十分辛苦,有的頭人每天只給一頓湯食。”
兩人沉默良久,阿奴勉強笑道:“先生寫的筆記我看看可以嗎?”沈嘉木頷首,拿給阿奴。
阿奴念道:“由打折多往西,古稱‘犛牛道’。阿奴之父羅桑嘉措僱來犛牛駝幫,蓋因高原之上,惟犛牛暢行無忌,蕃人以此為陸舟也。。。由爐出發之日,雪風眯眼,寒風刺骨,沙礫遍地,人與牛馬混雜而行。。。高原之上,人行甚苦,氣喘如風箱,頭疼欲裂,胸悶欲嘔,腿無力不能行矣。。。蕃人以酥油茶為日常飲料,每日必飲十餘盞。餘初聞此茶,覺腥臭難聞,勉呷一口,氣逆而不能下。。。”
看到這裡,她莞爾一笑:“先生還是多喝喝酥油茶,要習慣才好。”
第二日,天氣轉好,可以看見白皚皚的雪山頂,劉仲終於見到雪山白頭,一路上興致勃勃。眾人爬到山頂,往西一望,重重千山,渺無人跡,風寒如刀,吹得人瑟縮成一團。
下了折多山,風景殊異。吐蕃高原上沒有四季,只有夏半年和冬半年,此時正是夏半年。藍天白雲,風清日暖,細草茵茵,野花遍地,兩面奇峰高聳,白雲積雪,共為一色。
山坡上星星點點散佈著赭紅色的碉樓,碉樓一般是三層樓,是由塊石和片石搭成的,又細又長,方方的窗戶上小下大。碉樓底層是養牛的,二層住人,三層當倉庫,房頂可以曬東西,也是瞭望臺,望牛羊,望孩子,當然也可以望見敵人。
此後一路上荒無人煙,都是在野外紮營。
阿蕾不習慣騎馬,沒多久,腿上就磨破了皮,只好側著與阿錯共騎一匹馬,兩人耳鬢廝磨,感情漸好,常被阿奴取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