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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嵐沒有像以往那般在兩人邊上守著,又或者差人去盯梢,她把所有下人都撤了,自己抱著寶兒回了正房,留給陳旺樹與胭兒說心裡話的空間。
「娘子,王家來人了。」
「是何人?」
「是個帳房管事,姓刑。」
「將他領至書房招待,我馬上就過去。」
刑榮的到來顯然出乎林芷嵐意料,王啟年有話一向都由普通管事過來傳的,像刑榮這般超然的存在,往往只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比方說,他請動了官府來救王子墨,又比方說,來勸林芷嵐去為王子硯奔喪。
如今,刑榮巴巴前來,不會出什麼大事了吧?
林芷嵐的臉突然煞白煞白,沒有半絲血氣,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能讓刑榮親自來的,怕也只有王子墨了,莫不是。。。
林芷嵐不敢想下去,雖然這個結局她在午夜夢回想過很多次,但當真正來臨之時,依然無法接受。她慌亂地讓張婆子看好寶兒,步履有些踉蹌地走向書房。
在書房喝茶的刑榮,臉上一貫的雲淡風清沒有了,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憂慮,額間那道淡淡的皺紋,眼下看上去很深。
抬頭看到面色不對的林芷嵐,刑榮說道:「坐吧,我有事與你商量。」
林芷嵐拘謹地坐下,有些手足無措,與她頭一次見到刑榮時判若兩人。她想問而不敢問,欲言又止,連基本的行禮問好都顧不上了。
有些人看似刀槍不入,似學了金鐘罩鐵布衫,其實,不管什麼武功,都有死門,不管什麼人,都有軟肋。
錢,權,色,情,經年的老和尚也有看不通悟不透的時候,芸芸紅塵眾生,又有幾人能做到心如止水。
刑榮看著這樣的林芷嵐,不由苦笑。自己不也一樣,本以為北宋滅亡,自己心灰意冷,但聽到興元府陷落,襄陽告急,愛徒生死不明,少主人(嶽飛)危困重重,他又怎麼坐得住呢。
「林氏,我此次前來,有些事要與你交待,你且聽好了。」刑榮放下茶杯,鄭重地說道。
「師父,請講。。。」
☆、第76章
「我明日便會去襄陽,一則尋找子墨,二則替嶽將軍守城,我這一次去,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師父,您要去襄陽?」
林芷嵐覺得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要去北面,還都是一副捨生忘死視死如歸的樣子。
「躲了這麼多年,也盡夠了。山雨飄搖,國破家亡,躲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刑榮悲痛地說道。
「師父年事已高,身子又不好,您怎能去那危險之地。」林芷嵐勸道。
「已是殘破之身,又何足惜哉。」刑榮搖著說,說道:「我此一去,往後便再也幫不到你與子墨了。」
「師父大恩,子墨與奴家定不相忘。」
林芷嵐起身,恭敬地行禮。
「起身吧,下面的話,你且聽仔細了。你是否聽過一個故事,『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啥意思?好好說話怎麼又開始拽文了!
刑榮見林芷嵐無知茫然的樣子,只得耐心解釋:「這是春秋晉國的故事。晉獻公晚年驪姬作亂,也就是晉獻公的小老婆,想殺了晉獻公原配所生的兒子立自己的兒子為國君,申生與重耳便是原配的兒子,申生選擇留在國內,結果被害死了,重耳逃亡國外後,招納人才,發展勢力,後來回國搶回了君位,立蓋世之功,為春秋五霸之一。」
在刑榮刻意直白的講述中,林芷嵐終於明白刑榮在說什麼。
「如今的王家,與那時的晉國並沒有什麼不同。這次捐獻,王家公中出了一萬貫,老太爺貼了兩萬貫棺材本,為大老爺謀得了揚州河運鹽鐵轉運副使的官位,長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