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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在帳房,給人家做走狗,她是被貪墨案牽扯進來的,以前還能喊聲冤枉,現下則是同流合汙,良心呢!心善的王子墨摸摸胸口,她覺得自己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還有這每日的酒菜,就算她在家裡也不定能吃上幾口,如今傍著蔣尚培,過的日子倒比以前還滋潤,可是嵐兒吃的是什麼!
王子墨不會忘記林芷嵐將家中所有銀兩都給了自己,身邊只留了幾十個銅子,屋子要交租,一大一小兩張嘴吃飯,林芷嵐又什麼都不會,日子過不下去說不定要上街乞討,這算是王子墨想到的最好結局。她內心深處其實還有更可怕的猜想,別看林芷嵐已經生了娃,但她天生麗質,萬一被人拐進青樓,萬一被惡霸搶去做姨娘,萬一寶兒也被人賣了。。。。。。
這個猜測,讓王子墨心裡痛得如萬箭穿心,後悔當初不該捲入那灘渾水裡。
「賢弟,還是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天無絕人之路,莫要想太多。你只有全須全尾離開這裡,才有能力照顧家裡人。」
於蔣尚培來說,王子墨還年幼,一時想不開能理解,當然如此小女兒作派,優柔寡斷,心志不堅,那就是無病呻、吟了。蔣尚培不需要問王子墨在帳房裡做什麼,他在這裡待了那麼久,隨便猜猜也能八、九不離十。
「大哥,若非有你相伴,小弟我定然熬不下去。」王子墨微微點頭,明白自己現下能力有限,就是擔心了,也是白擔心。
「別苦著臉了,我給你說個好事。」蔣尚培喜滋滋的,對於這個好訊息他也很期待。
「大哥請講。」
「聽說金兵又來了,官營相公要抽調一批人上城頭修城牆,哥哥我不才被派遣去監工。」蔣尚培得意地笑道,能出去溜溜,就算是危險的城頭,也是好的。
「那我呢?」王子墨期盼地問道,蔣尚培在官營那裡當書吏,知道很多內、幕訊息。
「眼下還不知,不過總要有人督糧,往年都是帳房裡調人手,賢弟可要把握機會。」
牢城營裡犯人出去修城,是不歸軍隊管的,軍隊要應付強大的金賊,根本顧不過來,因此犯人的一切吃喝排程,都由牢城營自己解決。差撥小牢子自然也要上城頭,不過是看著犯人不得讓其逃脫,而其他一應事物,還是與牢城營裡的制度一般,由天地人字號房高階犯人管理,按需抽調人手。
對於不用做苦力的高階犯人,這樣出營放風的機會彌足珍貴,每次都搶得頭破血流,而搶差使的法寶,自然是萬能的銀子。
可是,王子墨沒幾兩銀子啊~
原本明亮的雙眼登時暗淡下去,王子墨自知自己是新來的,沒門路,沒銀子,這般好事算是與自己無緣了,鬱悶地陪著快樂的蔣尚培喝酒聊天,又醉了。
嵐兒,你可還在那裡住著,不知我的家書能否到你手裡?
林芷嵐歡樂地收攤,她漸漸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生活。這人嘛,就是有著無窮的潛力,餓了想吃飽,吃飽了想吃好,只要咬牙堅持,沒什麼做不到。林芷嵐感覺到兜裡的銅子有些沉重,心裡那個美啊,餛飩越賣越好,名氣打響了,現下根本不缺客人,從早市到午市,就沒有閒著的功夫。
當然,林芷嵐今日心情特別美麗,是因為她收到了名叫王子墨這個混蛋的家書,可惜堂堂新時代高階知識分子,卻是看不懂。
林芷嵐提早收攤,在雜市裡找到經常來她攤子上吃餛飩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不僅幫人看相測字,還幫人寫家書告紙,林芷嵐將家書遞給算命先生,睜圓了雙眼望著他。
算命先生一陣通讀,林芷嵐眼睛睜得更大了,字不認的,話也聽不懂,都是什麼話呀,滿紙的之乎者也!能說人話不?
「王娘子,你當家的說她在牢城營過得很好,接了管帳房的差使,衣食不缺,不受打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