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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了幾次都未成事兒。
如今倒好,大房連樓都蓋了起來,搖身一變成了富紳。別的不說,單說蓋這樓以及裡面的佈置恐怕就不便宜。來的路上,婆媳倆便商量了一回,當著滿堂賓客,江氏聲音抬高了八度,道:&ldo;三姐兒,說起來你們家日子都過好了,也是時候該好好孝順孝順你阿嬤了吧?不如改日將你阿嬤接到你家裡來?&rdo;
滿堂賓客隔著輕紗簾幕綠色盆栽目光嗖的都轉到了這邊來,何氏的臉一下便白了。
林碧落見她阿孃嚇成了這般模樣,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她卻徐徐道:&ldo;二嬸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打量我年紀小不知事兒?本來林氏祖宅是該大房繼承的,可是當初您與二叔說過了,要好好孝順阿嬤,阿嬤也捨不得二叔與勇哥兒,我阿爹這才自己帶著妻小出來打拼。這會兒我阿爹不在了,便要我們奉養阿嬤,這算是什麼事兒啊?&rdo;
江氏的語聲裡便帶了央告之意:&ldo;三姐兒,你也瞧見了,你家日子過的好些,我家日子眼瞧著過不下去了,你阿嬤年紀又大了,我不過是想著讓她生活的好些,這才想著將她送到你家裡來。你怎的這麼說話?&rdo;
林碧落一笑:&ldo;二嬸這說的是哪裡話?奉養阿孃,我們大房不是不能做。不過呢,阿嬤還是住在祖宅裡的好。&rdo;江氏正想著這下家中伙食要有質的飛躍了,難道大房供養婆母,總不能按頓送吧?不料卻聽得三姐兒
又道:&ldo;既然要我們奉養阿嬤,那麼二嬸便應該將祖宅還給大房。你們住了這麼多年,是時候搬出來了。&rdo;
江氏傻了:&ldo;你……你讓我們搬到哪兒去?&rdo;
&ldo;二嬸這話就怪了。當初您設法將我阿爹阿孃趕出祖宅,也沒管過他們搬到哪去啊。是流落街頭還是住到哪裡,您何曾過問過?如今既然要奉養阿嬤,便應該把我們大房繼承的祖宅還回來。到時候啊,我再花點銀子將前面鋪子拆了,蓋個兩層小樓,開個店好好賺些銀子,也好奉養阿嬤,讓她老人家頤養天年啊!&rdo;
&ldo;你……你個賤丫頭,這是怎麼說話呢?&rdo;江氏跳起來便要去打林碧落,被何氏伸臂擋住了。
林大娘聽得孫女與小媳婦兒吵了起來,也不知道心中做何滋味,這一次她倒沒有跳起來鬧。這兩年,她的精力大不如前,恰大前兒夜裡又夢見了林老爺子,身邊跟著長子林保生。
夢裡林老爺子瞪著她,好像隨時要揍她一樣,反是長子保生,一頭一臉的血,就那麼瞧著她。
她被長子這模樣給嚇得醒了過來,當時便將枕頭翻過,再睡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老輩人講,夢見過世的親人太過頻繁,醒來便將枕頭翻過,此後便不大容易夢見了。
過後她倒是再沒夢見過林保生。可是林保生在她夢裡的模樣真的嚇慘了她。她這兩日眼前不斷浮現出長子的慘樣兒,心裡突突的跳著,有些事情便漸漸的來回想。人年紀大了,她又是獨睡,老人家覺淺,一想便是大半夜,越想越覺得長子這是對她心存怨恨,這才在夢裡來嚇她。
今日來的路上,婆媳兩個都商量好了,眼瞧著大房日子越過越好,無論如何得從大房刮些銀子回去。因此婆媳婦倆今日存的倒是砸場子的心,倒不是恭賀的意。
江氏孤軍奮戰,婆婆不但不出手,連向來綿軟的大嫂都敢伸手來攔她,頓時扔了孩子便坐到了地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ldo;我哭命的娘哎,你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孫女兒開著這麼大的鋪子,竟然也捨不得給你一文半文的花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