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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宜大概被李祝融的善罷甘休迷惑了,以為李祝融就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人,一個勁地慫恿我&ldo;要強勢地對待他&rdo;,我懶得和她解釋。暴風雨之前的一頓晚餐吃完,眼看著李祝融的耐性就要到頭了,我建議全家人去下面散步,我爸媽走在前面,沈宛宜在和我媽說話,不時地回過頭來看。
李祝融走在我旁邊,他穿著一件窄版西裝,雙手插褲袋,抿著唇,留給我一個冷冽側面。他整個人簡直像個移動的冰雕。
剛走下樓邊的那個坡,有一片小樹林,我忽然感到衣領被人揪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整個人都被他抓著,按在了背對道路的樹幹上。
他放開了我,並沒有繼續動作,而是沉默地站在我面前。二十六歲的男人,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這段路沒有路燈,很暗,但是我可以清晰感覺到他在注視我‐‐像注視一個陌生的東西一樣,注視我。
他身上的氣味,不同於林佑棲身上的醫生那種讓人聯想到潔癖的藥劑味,也不同於沈宛宜身上那種帶著脂粉氣的香水味,他身上的味道總讓人想到冰雪,像是在冬天的雪地裡呼吸到的第一口連肺部都縮起來的冷冽空氣。
他身上壓迫人的氣勢太重,他是個存在感強大到讓人不能忽略的人。只是這樣站在,我就似乎已經觸碰到他的身體,質地上好的手工西裝、包裹在西裝裡的像鋼鐵一樣頑固的胸膛,和身體裡面那個不可理喻的瘋狂靈魂。
&ldo;你……&rdo;我剛開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ldo;就這樣把你關起來好了,&rdo;他冷冷地注視著我,吐出不帶一點情緒的話:&ldo;把你手腳都鎖起來,藏在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關一輩子……&rdo;
寒意從脊椎一直蔓延上來,我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ldo;老師在發抖呢。&rdo;他說著,緩緩湊近來,放開手,呼吸噴在我臉頰上。
他吻了我。
&ldo;我和老師開玩笑的,&rdo;他低下頭來,有一下沒一下地吮吸著我脖頸,輕聲笑道:&ldo;我怎麼敢呢……老師都知道我不敢了,老師現在不怕我了,對吧?&rdo;
他笑得若無其事,我卻在控制不住地發抖,只要想到他剛剛提到的可能性,我就覺得手掌發麻。我很清楚,這種事他做得出來,對他來說,鎖起來的許煦,遠比放在外面的許煦好。這是他一直在計劃的事,我知道。
我被他摟抱著,像小孩子玩橡皮泥一樣揉搓了一陣,連襯衫都被從皮帶裡扯出來,他才漸漸地消了氣,帶著笑意在我耳邊問我:&ldo;老師,現在可以告訴我,是哪個高人,點化了你呢……嗯?&rdo;
我左右支絀,又不敢大力反抗,耳垂被他若有若無地輕咬著,脊椎都要軟下來,整個人都在往下滑,被他一把摟住了腰,卡在樹幹和他的身體之間。
&ldo;沒……沒有高人……&rdo;我熱得臉上發燒,說話都不利索了。
&ldo;老師又在騙人了……&rdo;他心情似乎漸漸不錯了,也不急著審我,大力揉捏著我的腰,沿著脖頸一路咬下來,我急得伸手抓住他頭髮:&ldo;不能咬,會有印子。&rdo;
&ldo;真麻煩。&rdo;他像被訓斥了的野獸一樣心有不甘地拱我的脖頸,用鼻子摩挲著我耳後的面板,帶著點耍賴的意味悶聲說:&ldo;老師,回北京之後就可以咬了吧…&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