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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瞧我這糊塗的……」單氏忙上前攙起自家大嫂,合不攏嘴道:「那咱們更衣梳發去!」
見阿孃和伯母笑著離去,蒙大柱站在原處還有些怔怔。
直到自家爹一腳踢在屁股上——
「都要娶媳婦的人了,還傻愣著幹什麼!」
是啊……
他要娶媳婦了!
少年後知後覺激動起來。
「爹,那兒子該做些什麼!」
「廢話,當然是隨我去準備提親事宜!還有謝媒禮,也需趕緊備上了!」蒙父也滿臉笑意,抬腳出了前堂。
少年精神百倍快步跟上。
蒙家上下很快忙做一團。
同一刻,蕭夫人眼底也滿是喜色,她正壓低了聲音竊喜著對柳荀道:「……據我的眼線探子回報,昨晚,是抱回去的,明白吧?」
堂中,坐在下首的柳荀點頭,語氣很盡職:「是,某知道該怎麼做了。」
蕭夫人滿意點頭:「好好發揮……不著急的,最要緊的是細膩好看。」
柳荀再次點頭。
「上一回的下半篇,可帶來了?」蕭夫人低聲問。
柳荀下意識地看了眼堂外,頗有些鬼祟地從寬大衣袖中取出一本冊子,也壓低著聲音道:「請夫人過目。」
春捲上前接過,遞到蕭夫人面前。
蕭夫人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剛看沒幾行,嘴巴便笑得怎麼也合不上了,只得拿袖子掩住了半張臉。
柳荀看在眼中,莫名有些欣慰。
從起初的被逼上賊船,再到當下享受成果被人肯定之感,毫無疑問,他墮落了。
墮落的柳先生自蕭夫人院中離開後,剛巧便遇到了蕭牧。
「將,將軍……」
蕭牧看著他:「何故如此慌張?」
「將軍多慮了,屬下只是急於回去同嚴軍醫下棋,恐他久等。」柳荀掩飾著心虛之色。
蕭牧顯然不在意嚴明是否久等,問道:「近來母親頻頻見你,所為何事?」
「……夫人讓屬下幫忙料理了些府中帳目!」柳荀強笑道:「只道是軍營中近日清閒,屬下的帳做得更細緻些,臨近年關之際,府內積壓帳目繁瑣……」
蕭牧不知信是沒信,點了頭:「去吧。」
「是,屬下告退。」
柳荀行禮離去,待走得遠些,復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來。
接下來十餘日,衡玉過得很是充實。
這充實主要體現在贏了許多銀子上——
今日射覆,明日投壺,後日又與人押注蹴鞠,當真沒一日閒著。
「……往前我還不知小十七精通各類賭術至此!」晏錦跟在她身後贏得盆滿缽滿,拍著馬屁道:「有小十七在,我晏家還做得什麼生意啊!單靠一個小十七,便可發家了!」
「一半需憑藉運氣的生財之道,豈能長久?我贏這數回且罷,若再贏十回二十回,你覺著他們還會讓我進場嗎?」
晏錦略一思索,贊同點頭:「此言倒也不假,但凡開門迎客皆是做生意的,誰會日日做賠本的買賣……不過,你近日因何興致大發?」
衡玉甩了甩手中的錢袋子:「自然是替我家吉吉攢嫁妝,買宅子啊。」
「合著你嫁丫頭,讓營洲百姓來出銀子置辦嫁妝!雁過拔毛,莫過於此了!」晏錦搖搖頭,拱手道:「失敬失敬……」
衡玉轉過頭,笑望著他:「承讓,承讓——論起雁過拔毛,你也是不差的。」
晏錦唇角笑意微滯,北地要近了臘月的天,他就這麼「刷」地展開其上赫然寫著個「富」字的摺扇:「無法,生在商賈家,難免沾了身銅臭氣嘛。」
衡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