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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她的風寒與身子,蕭夫人近日頗為費心。
另一邊,晏錦帶著謝禮登了門。
不巧的是,蕭牧今日不在府中,天未亮便去了軍營。
晏錦也不介意,興致不減地同嚴軍師說了半晌的話,才告辭而去。
蕭牧直至晚間方才折返。
「晏公子今日送來的謝禮中,有一幅晴寒先生的畫。」
聽得嚴軍師此言,蕭牧道:「開啟來看。」
見他書房中掛著晴寒先生之作,知他母親仰慕晴寒先生,乍看之下似乎是投人所好——
至少,此物他一定會親自開啟來看。
畫卷在面前徐徐展開,紙上開闊磅礴之景躍然眼前。
赫然是一幅日出泰山圖。
蕭牧眼神微動。
日出為新日,群山之首為泰山,乃歷代天子封禪之地——
「將軍,這……」嚴軍醫臉色變了變。
一旁的印海亦是面色鄭重謹慎起來,片刻後,低聲詢問:「將軍,此物要如何處置?」
問的自然不單只是畫……
「收起來便是。」蕭牧收回視線。
嚴軍師斟酌著:「那晏公子那邊——」
蕭牧語氣平淡:「只是幅畫而已。」
「是。」嚴軍師應下之餘,又稍有些疑惑。
不作回應,無疑是讓對方左右猜測,留給對方一絲希望,可將軍對於涉及立場之事一貫堅決……當下這般,莫不是還有著別的思量嗎?
近日天色明媚,衡玉午後總喜歡坐在院中的鞦韆上曬太陽。
鞦韆是她住進來後,蕭夫人使人現搭的,繩上還綁了漂亮的如意結,真真是將想養女兒的心思細緻到了每一處。
鞦韆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少女裙角下鵝黃繡鞋上鑲著的南珠也微微晃動著。
衡玉仰著臉,望著頭頂開闊的天際。
北地的天空,比京師更多了幾分開曠闊遠,乾淨純澈之感,若逢蔚藍晴日,便是隻看天邊雲團卷舒,也能叫衡玉不厭其煩地瞧上大半日。
日子看似悠閒了幾日,待衡玉的風寒痊癒之時,便到了她的生辰。
這一日天公作美,天氣同樣晴好。
她一早睜開眼,就瞧見了吉吉大大的笑臉:「今日是姑娘的生辰,願姑娘歲歲平安,年年安康!」
衡玉笑著坐起身,朦朧眉眼舒展地伸了個懶腰。
吉吉很快捧來了一堆書信,翠槐也使人將那幾隻遠道而來的箱籠抬了進來——
衡玉將信拆開來,有阿兄嫂嫂的,祖母阿姐的,長公主殿下的,還有韶言的……
信定然是提早到了,專等這一日才送到她手中,定是大家授意好的。
衡玉單是讀信就讀了兩刻鐘餘,又心情愉悅地披衣下床,去看那箱籠中的生辰禮。
禮物縱然不見得有多麼稀罕貴重,但不管幾歲,人也總是喜歡被喜歡的人惦記著的。
她知道,因她那四年的經歷,身邊之人待她總多了份用心和帶有彌補的疼愛,故而她也一貫允許自己放開了去感受縈繞在身邊的愛意,並為之歡喜夷愉。
早食是蕭夫人命人提早備下的,精緻且有寓意。
比早食更早些的,是女使捧到衡玉面前的新衣——一件丹色做底鑲著銀狐皮毛的披風。
臨近午時之際,晏錦也帶了生辰禮登門,同衡玉說了會兒話,便又去求見了蕭牧,且在侯府蹭了頓午食。
白日喧鬧過後,蕭夫人於晚間特意在膳堂裡備了一桌酒菜。
衡玉到時,只見蕭牧也在——只是自願還是被迫就說不好了。
「我就說嘛,這張狐皮定是極襯阿衡的!」蕭夫人滿眼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