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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齡似懂非懂,撅起嘴道:&ldo;姐姐明明沒有錯,難道就這麼聽著?&rdo;
&ldo;聽著又如何?總不會少塊肉。知道自己沒有錯,不往心裡去就是了。&rdo;張清皎道,在金氏的怒罵聲中越發顯得雲淡風輕,&ldo;她是長輩,若是去較真辯駁,反倒於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不利。萬一傳出不孝的名聲,落得不好的反而是我們。日後你要是受了委屈,也只管對爹爹說,爹爹自會為咱們做主。爹爹不在,你便去尋伯祖父或者從兄,明白了麼?&rdo;
張鶴齡搖搖頭道:&ldo;爹爹對我太兇了……不會護著我的……&rdo;
&ldo;誰有道理,爹爹自然就護著誰。&rdo;張清皎微微一笑,&ldo;你以前太頑皮,做錯了事也不知道改正,爹爹才不信你。如今你已經漸漸地改了,教爹爹知道你與以前不同了,他怎會不心疼你?&rdo;
張鶴齡仔細想想,這話確實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了。姐弟二人悄悄地說著話,將外頭的金氏視同無物。平沙和水雲也只管靜悄悄地收拾屋子,連半點注意力也沒有分給外頭院子裡喧鬧的人們。
金氏喊了半天也無人搭理,見房門還一直緊緊閉著,不由得氣惱至極。她喘了兩口粗氣,叉著腰對指指點點圍觀的僕婢們道:&ldo;給我砸開!&rdo;
他們二房的院子裡攏共也就那幾個僕婢‐‐李媽媽與兒媳王氏,以及負責灑掃的兩個粗使婆子。李媽媽婆媳倆深知張清皎這位姑娘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敢得罪她,忙不迭地尋了個藉口便走開了。兩個粗使婆子見狀,寧可不再圍觀這場熱鬧,也囁喏著提著掃帚小跑著離開了。
金氏險些氣了個倒仰,只得呵斥大丫鬟瑪瑙:&ldo;還不趕緊去把門砸開!!&rdo;
瑪瑙一愣,一步三回頭地不肯動。便是她再愚笨,也知道院子裡的財政大權可都在大姑娘手裡。回到興濟之後,月錢雖然不再是大姑娘發放,而是公中發放,但賞錢可都是她給的。誰會與一家子的財主過不去呢?
金氏見狀,氣得不禁在她身上狠捶了好幾下。瑪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到了姑娘的閨房前,輕輕地扣了扣門,細聲細氣道:&ldo;姑娘,姑娘在不在?太太正想尋姑娘說話呢,姑娘若在裡頭,好歹也應一聲哪……&rdo;
這幾句話說得格外軟和,金氏聽了更惱了:&ldo;讓你去砸門!不是讓你去請她出來的!真是一群扶不上牆的……&rdo;
她跺了跺腳,便要走過來親自砸門‐‐就在這時候,已經被乳母抱進正房的張延齡忽然高聲大哭起來。乳母百般哄勸,他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幾乎是聲嘶力竭了。金氏心疼得趕緊轉身往正房走,嘴裡還拋下話道:&ldo;待會兒再來與你分說!!&rdo;
屋內,張清皎的神情絲毫不變,對兩個丫鬟道:&ldo;我帶著鶴哥兒讀一會兒書。等爹爹回來了,你們立刻來報我。&rdo;
直到夜裡,張巒方帶著一身薄薄的酒氣歸家。這一次,他是為了堂侄女的婚事回來的,等到張清瑜回門之後,便要動身去京師繼續學業了。不過短短兩三日,能訪友的也只有這麼一天,難免喝得稍稍多了些。
正打算回正房呢,就見女兒牽著兒子立在內院的月洞門前,張巒不由得訝異道:&ldo;都這麼晚了,你們倆還特意來接我?怎麼不早些休息?去舅舅家一天,應該也都覺得累了罷,往後大可不必如此。&rdo;
&ldo;爹爹,正是因為去舅舅家發生了一些事,所以女兒才特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