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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登記怎麼樣了？”
臨近正午，透過一系列的談話與審查，跡盂縣加入南下隊伍的人員名單最終確定了下來。
嵇娗虹遞過一份資料：“透過的有27人，主要考慮到物資消耗和車輛。”
柳盛隨手翻了翻，空白的a4紙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資訊和備註，可以見得負責這一塊的隊員很用心。畢竟當今局勢，外患處處都在，內憂肯定要竭力避免。
“嗯，車輛是個大問題，多了也不是好事，現在已經很擁擠了。”
他拍了拍嵇娗虹的肩膀：“你們辛苦了，我拿去給小秦看下。”
“不用了？就是他叫我給你看的！”
嵇娗虹掩嘴笑道。
柳盛止住轉身的腳步，無可奈何得看了眼嵇娗虹，引得後者笑得更大聲了。
“你啊！就老老實實扛起大梁吧，相處這麼久，這個甩手掌櫃你還不瞭解嗎？”
嵇娗虹學著剛剛柳盛拍她的模樣，也重重拍了他一下。
“唉，年輕人，沒點上進心！”
柳盛搖頭苦笑。
嵇娗虹倒是有不同的意見：“可別，那傢伙認真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似是回想起了什麼，說完這句話時，她還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
沒有什麼告別的，正如同他們的到來一般，南下隊伍的離開也沒有什麼儀式之類的。
畢竟昨夜也算血洗了一番這個村子，幾方勢力雖然相互對立，但也是相互依託。朝夕相處之下，死去的人之中，其中說不定還有他們的朋友。
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不是簡簡單單幾句就能概括。
這種時候搞什麼儀式只會適得其反。
登車的時候，不管還是繼續留下的，還是選擇南下的，這些倖存者眼中都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過往的經歷在這些人的眼中匯聚成了一團濃郁的死氣，對於離開的人來說，或許眼下的選擇和以前也沒有太多不同。可能一段時間之後，又會遇到什麼變故，然後繼續在世間徘徊，區別只是在於以人、還是活屍的身份。
“你說，究竟誰才是活屍？”
看著逐漸遠離的村子，邢瀚靠在座椅上有些感慨。
“管他誰是，反正我不是。”
秦楓正和杏兒等人玩著紙牌，臉上被五顏六色的彩筆畫滿。
終究還是孩童，雖然過往經歷讓他們都變得寡言少語，但朝夕相處之下，原屬於他們的天真爛漫也慢慢顯露出來。偶有的爭吵、歡笑，乃至於哭泣，都給這個車隊增添了不少生機。
碾過一地的活屍屍體，村子逐漸在視野中模糊了輪廓。幾百米後，抱著槍的尚陽出現在路邊，而後是同樣一身浴血的含悅與何世偉。在他們身後不遠，還跟著一隻衣衫襤褸的活屍。
車隊稍稍放慢速度，三人也跟著小跑起來，不一會兒就陸續從步戰車尾部登上了車。
由於昨天在小鎮上沒有加到多少油，下一個目的地也還有一段距離。駛出幾十公里後，在徐平的指引下車隊再次上了高速。
在步戰車跳到最後一格油時，車隊穿過漆黑的車輛殘骸，在一具具被困車內的活屍呼喊中，抵達了服務區入口。
一輛貨車斜斜卡在匝道內，擋住了後面的路口，追尾的幾輛車引發了燃燒，導致附近幾十米焦黑一片。經過雨水的沖刷，痕跡已經淡去了許多，就連幾顆只剩根部的數都開出了新芽。
“這邊先挪車，我們進去看看情況。”
簡單檢視了一番四周，沒有發現人員活動的跡象後，張揚提著一把消防斧說道。
“嗯，注意安全。”
柳盛點了點頭。
“要不要把他們那些人帶上？”
